公仪府外,艽荩别了十一,捧着东西进了院子。
公仪衾淑打开篮子,却见一包合意饼和一个精致的铜格织锦小壶,打开小壶,却见一壶青黛。
“世孙说这叫青玉崔头黛,宫里得来的,珍贵的紧呢。”艽荩补充道。
公仪衾淑看着这一壶青玉崔头黛,心头一暖,登时泛起一片涟漪。
蘅芜苑内,公仪珢华怔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又坐了多久,这才起身往公仪硒处去了。
自两日前她从母亲口中得知当今圣上要选臣女入宫侍奉,她便再不得安宁。
待到门前,只闻屋内传出声声低咳,公仪珢华思量片刻,终是上前叩了门。
书房内,公仪硒颇为头疼的处理着公务,抬眼见公仪珢华进来,这才扯出一抹笑容。
“华儿?”
“父亲,入宫之事,由我前去吧。”公仪珢华坚定的看着公仪硒,言语淡然舒缓,仿佛并不言她。
闻言,公仪硒一怔,手中的羊毫一抖,墨点滴落在纸折上,晕开层层墨花。
“你说什么?”
“女儿愿意入宫,若女儿不去便可能是妹妹们。”
公仪硒起身,脸色明显不悦,他摆了摆手正色道。
“此行入宫之官家不止我们一家,你莫要操心了。”
“可若无人选?”
“无妨,圣上海涵,定不会肆意迁怒。”其实公仪硒心中也甚是愁苦,此番婉拒入宫,已然遭致宫中冷眼,圣上虽未苛责,但太后总有意无意刺他一番,这十多日究竟也是不好过。
闻言,公仪珢华并不打算离开,而是是直直的跪下,她神色哀凄的闭了眼,噙着泪转而又睁开,眸中还是一片坚毅。
“父亲,您一路科考而来,咱们家能有今日全是您苦苦支撑着,官场晦暗,您一路走来皆如履薄冰,大哥哥之事后便更觉风雨飘零,我是家中嫡长女,自得一同承担,若我在后宫说得上话,于家里也能帮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