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你没有说到。”南宫偃月闭着眼就能想到白卉听见夸奖时脸上喜悦的表情,可她还是出声打断了白卉,“关家驻守代地,代地两面环山,易守难攻,可谓是大都边防重地,若是代地失守,代地身后的二十四城就像是没有森林保护的动物,只能任人宰杀。关家是保护大都的第一道防线。”
“殿下,那……那钱家呢?”
“钱妙可的父亲是督察院右御史。钱夫人的娘家也是京都有名的大户人家。本宫与她们交好,不光是因为你说的品行问题,更重要的是她们可以为本宫所用。”
南宫偃月知道,这话说给天真无邪的白卉听,可能会打破自己在她心里原本的好人形象。
可是再过两年,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变化了,南宫偃月希望白卉可以保护好自己,可以分清敌友,不被人所骗。
她不想再一次看见白卉死掉了。
沉默了许久的白卉终于出声了,“殿下,那奴婢是不是很没用啊……”
南宫偃月转过身去,伸出手拭去白卉脸上的泪珠,轻柔地问道:“傻丫头,怎么这么说?”
“因为,因为……殿下同奴婢交好都没有目的……”白卉越说越委屈,终是没忍住,大声哭了出来。
这丫头,想得可真偏门……
南宫偃月心里想着,嘴上还是要哄着白卉,“有目的,有目的。我们白卉最有用处了。你看,本宫做什么事情不都要靠你吗?本宫去哪里不都想着带着你吗?你最有用处了!”
南宫偃月揉着白卉的小脑瓜,继续道:“不哭了,眼睛都要红了。一会儿去小厨房,本宫还给你留了一份藕粉桂花糕呢。”
“真的?”
“真的,快去吧,吃完就去睡一觉,本宫也乏了。”
白卉一双如同小鹿般清澈的眸子看得南宫偃月心里动容,罢了,何必教她这些俗事呢,这种事自己来便好了。
出了太谷居,白卉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她能感觉到南宫偃月在忧虑什么。
白卉忽然想起昨夜殿下做噩梦了,这是从前不曾有的,而且刚才殿下又提起边防战事,她不由得疑惑,殿下到底在忧虑什么呢?
而自己怎样做才能有点用处呢?
子时一刻,南宫偃月穿好衣服走出了闺房。
她在公主府里闲逛着,从倚芳园走到琉光水榭,又从琉光水榭走到听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