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寸大失所望,转过身与望枯嘟囔:“……兰宗主不是说好要来找我么,倒是便宜了师尊。”
望枯慷慨解惑:“师兄如今这么瘦,怎能扛得住兰宗主呢?兴许哪日胖回来,就选到师兄头上了呢。”
苍寸放宽了心,大开“吃”戒:“师妹言之有理!胖点好!胖了威风!”
……
原先这瞧不上的击鼓传花,在何人搬出一个日晷大的战鼓过后,谈笑风生的人儿也统统没了兴致。只是翘首以盼,惦念这裹着红布的鼓槌能轮到自己手上,再敲上两下,过过战士瘾。
“轰隆——轰隆——”
战鼓为槐飏仙尊千年前出征巫山而备,由暄涧峰一个黄牛妖弟子自割腹肉制成,基架也是用与沙棠神木齐名的“若木”雕琢而来。刀枪不入,火海不侵。其声可比天雷,一穿千里远。
望枯悄声问:“这是桑宗主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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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拨雪微不可闻地颔首。
她与兰入焉打了几个照面后,用法力传声,还留了一缕,特意给望枯旁听:你为何要回来,十二峰并不太平。
兰入焉为了不让身后人起疑心,专心往嘴里塞吃食:还是瞒不住雪雪,正因不太平,我才要回来看看,到底是舍不得你们。
晓拨雪也装模作样地看往那扮猴逗人的弟子:你也知道?
兰入焉:我与休忘尘曾是师出一门,他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我。我坦白讲了,他的本事都是偷来的。
望枯闷声窥听,却因不会掩饰,两眼游离在天上。叫蒲许荏撞见,一度以为是痴傻了,随即打一响指过去。
蒲许荏:“喂,你看什么呢?”
望枯无心一答:“我在看,何时会遭大难。”
蒲许荏:“呸呸呸!没人跟你说过,除旧新迎时讲不得晦气话么!”
“以前没有,如今受教了。”望枯付之一笑,“但我不听。”
蒲许荏:“……”
鼓声错乱,振振有声时,这三人还在暗流涌动。
望枯再问:既然如此兰宗主早已知道,为何不早些告知旁人呢?
兰入焉狡黠一笑:我可揣不住事,但我就是与旁人说了,旁人也一概不知,你猜这是为何?
望枯:休忘尘用了回溯之术?
兰入焉:聪明,他像是在五界上下都长了眼,一有人说他本事不行,就想尽法子将这话磨出了去……望枯可有领略过他的“窥探”本领?
望枯:自然有过,但休忘尘地位在这里,哪怕真的说他坏话,也不见得别人会信,他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
兰入焉放下碗筷:望枯,你生而就是强者,所以五界上下,无论是人是神,总想一遍遍引着你误入歧途,让你为他们的私欲增添一把火。但休忘尘不是,他尚在人间时,就籍籍无名了半辈子,二十有余的年纪就遭遇了全族灭亡的灾难,一身抱负还要四海为家,可谓受尽屈辱……没人知道他的这些过往,更不知道他会在当下成为天下第一剑。
兰入焉与她遥遥相望,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峻:望枯,如若你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妖怪,休忘尘还会对你另眼相看么?
望枯毫不犹豫:不会,但我永远不会成为他。
兰入焉偏头不看她:非我为他帮腔,可无论谁走他的路,都难保初心永在。
晓拨雪垂眸:兰入焉,为何要与望枯说这些。
望枯:师尊无妨,我想听。兰宗主,你且与我说说……
“停——”
这一豪迈喊声,勒令了长鼓暂歇,更断了望枯的思绪。
东张西望,竟是出自柳柯子之口。
柳柯子直盯望枯:“你是不是隐瞒了何事?”
望枯诚恳:“……是。”
周遭人并未注意到二人的动静,只是捶胸顿足,或是找时机嚷嚷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