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苦辞嗤弄:“还真和商影云那小子一个德性,怪不得能共事一两个年头,傻子跟傻子一块儿玩,脑子都不灵光。”
望枯起身,像敲门似的敲他的脑门:“万苦尊却与我们两个一起玩,脑子岂不是一点儿也不剩了?”
万苦辞看了眼望枯——两眸如常,辉光带惑,关切里还略带几分热忱,这可不像是玩笑话的神色。
万苦辞一掌包住她的脸,并无情推开:“……真笨。”
——但他的脑子也是真的坏了。
能陪这心智上堪称垂髫顽童,身子却有“瘦燕”干瘪的人,说上两句从未说过的“幼稚园拌嘴”,已是被下降头。而今却还能盯着她的容貌,蓦地涌入那句曹植的诗——“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浮光也是有雅兴,偏要往她的脸上凑。
万苦辞却觉碍眼。
便好心替她赶走这片欺压脸颊的“登徒子”罢。
望枯用衣袖胡乱擦脸:“沃老板给我涂了些脂粉,不能花了。”
“死人皮囊一个,你还需涂这个?”万苦辞又觉越了界,兀自收了逗弄的心思,“罢了,爱如何如何,我管不着。只是,既然为了个年夜饭拾掇得如此隆重,不得给我带些饭菜来?”
望枯:“可师尊说你可以来,为何不愿去呢?”
万苦辞随意打哈欠:“不知道,睡大觉。”
望枯:“好罢,倒是可惜,因为师尊还说,不知十二峰还有几天好日子,也不知来年还能否齐聚一堂。若是今夜还不来,就更无时机了。”
万苦辞身子一倒:“是啊,越是安宁太过,就越是古怪……罢了,大煞风景的话还是不多说了,我只是个局外人,去了你们不痛快,我也不痛快,跟着那群鬼修吸点阴气,也是喜庆。”
阴气如何图喜庆?
望枯只认自己见识短浅:“……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