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掌,却刚好捧住她两只手。
——唯恐会握折了,只敢小心、再小心。
望枯起身放手,却给风浮濯掌心留下数十根发丝。
风浮濯:“……”
望枯后知后觉:“适才不慎将二位师兄的发丝扯下了,虽说话不好听,但既是贵重之物,我明日还与他们便是。”
风浮濯盯着此物没有说话,袖子中的结靡琴弦好似看出他的顾虑,探出头来,呼风一缕,致使发丝从他掌心逃脱。
风浮濯只需伸出手来便能挽留。
但他没有动,眼睁睁看它滚去尘嚣。
风浮濯攥拳收手:“……既已落地,就不必去追了,二人说了错话,理应要罚。”
——发丝很韧,望枯使了劲,可会将她手心勒伤?
望枯:“也好。”
风浮濯从衣袖拿出一块帕子递给结靡琴弦,二弦寻去四方井:“望枯,莫要急着走,先净手。”
——掌心有粘腻之感,应是这发丝往酒水里浸润过,事先又不曾洗漱再来赴宴,可想二人极为不修边幅。
泥污都不可沾染望枯,人非石,举止都有意,更不可。
苍寸叹为观止:“……”
如此细心,莫非眼睛是长在望枯身上了?
望枯也不多问,摊开手任他伺候——坐实这享福命。
风浮濯拭得认真。逢春丝的确稀缺,因此他都不愿割下一块作为随身帕子。好在空桑山桑树甚多,用灵石讨桑蚕买来两缎,平日里处处用得到。
——可为望枯净手,却仍是糙了些。
风浮濯:“好了,还有一事不曾相告……”
苍寸忍无可忍,起身走人:“何必隔着我呢,干脆你俩坐一块得了,这腻歪劲,要是带坏续兰小孩,我要你们好看!”
风浮濯:“……多谢苍兄。”
望枯顺势坐他身旁:“何事?”
风浮濯:“上劫峰人杰地灵处不多,唯有西北角确是不同,好似是将其余处的灵力通通吸来这一块地,充裕过了头,虽适宜你落户久居,但难免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望枯颔首:“既然只有此地,我不去也后悔。再者,便是真有人引我至此,不去也另有麻烦,起码眼下的好处是实打实的,不能白白浪费了。”
风浮濯:“嗯……我猜到了。因此,我在此地埋下一块镇宅玉,若你房屋依此而建,既能保你不被邪祟近身,又能贮藏大多灵力,省得引来祸端。”
望枯:“多谢倦空君。”
风浮濯:“此外,若你不在此地扎根,也可将它挖出,或随身佩戴,或屋中摆放,待到你将灵力吸食干净,它自会化为尘土。”
望枯:“不可留着吗?”
风浮濯稍怔:“为何要留?”
望枯:“我还不曾用玉石压过树根呢。”
风浮濯颇有意外:“树根下那一圈,竟是为了压树身?”
望枯:“不错。”
风浮濯:“……”
他原以为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