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淮用力挣脱他的怀抱，攥紧掌心，气得浑身发抖，冷漠看着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伸出手狠狠扇了伏黯一巴掌，力道大到将伏黯都打得偏过头了。

伏黯也不恼，回过头来还疼惜对他道：“打疼你的手了吗？要是还不解气，那再打打另一边！”

“滚。”师淮却全然没领情，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还没等伏黯接着哄他，他的泪便一颗颗掉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他用冰冷刺骨地眼神盯着伏黯，却无声地哭起来，眼眶赤红，渐渐地泪流满面。

他怎么敢的？！他竟然敢拿自己的命来威胁他？！

他这样的反应，伏黯却是欣喜又愧疚，他不该如此逼他的，伏黯现在才忽然觉得自己错得离谱。

“我错了！”他这次的认错真诚又快速，弯身小心翼翼牵住师淮的手，姿态放得极低：“对不起，淮淮...”

师淮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几乎都要将唇瓣咬出血来，他哭得头脑发懵，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随后眼泪便被伏黯一一吻去，他才回过神来，声色哽咽：“你错什么？是我错了才对，怪我蠢笨，怪我无能，怪我心软，才会被你哄得团团转！”

说罢，转身便走，地上的周元通宝也记不起了，幸好还有人记得它，伏黯将周元通宝收好，紧跟在他身后，自责的同时，又努力掩饰着开心，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是我自作聪明，是我无理取闹，是我用错了方法，你要气我多久都行，现在外面危险，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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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师淮努力平复着情绪，在听到这句话时只觉得更可笑了：“哪里会比得上你危险？”

说是这么说，尽管还在生气，但师淮也不会糊涂到做出非要一个人跑出去找死的事，还是跟他回了家。

伏黯开着车，时不时转头看他，心中忐忑不安：“我...”

没等他说完，师淮便出声打断他：“我们先冷静冷静吧。”

伏黯叹了口气，情绪也开始变得低落，可他一点也不懊悔刚刚的举动，如果不是刚刚的逼迫，他未必看得到师淮的真心，原来他也会因为他的死而流泪，原来他是真的爱他的。

他甚至庆幸于刚刚的举动，他所求不多，只要肯定了这一点，之后师淮如何气他骂他罚他，他都心甘情愿受了。

再说了，如果他不爱自己，那有什么必要生气？有什么必要打他？

师淮爱他，所以才生他的气，所以才会打他，伏黯越想越得意，几乎要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可他轻咳了一声，还是拼命压住自己的嘴角。

师淮很快便平复好情绪，擦干眼泪，除了眼眶红些，平静得几乎看不出他还在生着气。

哔哔都不敢出声了，好不容易能联系得上宿主大人，他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现在却被吓得躲起来了，救命啊！这样的宿主大人好可怕！

理智回归，师淮在脑海中迅速整理了一遍他失忆以来这段日子所有发生的事，想到了什么，他出声问：“鹤市死的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他终于愿意主动跟自己主动搭话了！伏黯侧头看看他，尽管师淮面无表情，他也开心极了，诚恳道：“不是我！”

师淮接着问：“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