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 涌泉

直到半年前...是背叛的极光珍妮和一众变种人恶徒被昔拉处决的日子,那个时候从纽约街头的地下忽然冒出许多喷泉来,这些喷泉集中于金并控制的社区,如果冒出的水是臭的,那么居住在街道附近的人家会在一周之内暴毙,如果是正常的地下水,那么那一处很快会形成罗马花园那样的喷泉,一切石雕石砌池子自主形成...还有成堆的大理石雕像,上头镌刻的不是某某圣徒而是手持利剑的天使,是打开审判之门的加百列。

这样的神迹让金并收缩了地盘,他谨慎地使唤着手下,开始裁员、择优劣汰,他要做好准备与暗处的敌人一较高下。

只是没料到始终在虚空打靶,他所要面对的敌人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入侵了他心灵:一者为恶魔他看得见,却是对方刻意要让他看见,好让烦恼之种持续深入内心,金并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傀儡,却不妨比他有见识有更广阔视野的神魔牵引着他的命运。

另一者叫本我,他用自我的欲望驱动自己前行,他以为自己便是命运所挑选的幸运儿,他以为自己毫无歉疚...却不曾想,在心头烦恼之时,那些往事的因果,那些曾经他不曾在意的,杀人之后的小小恐惧和不安如潮水般席卷了他。

他以为自己的精神防线牢不可破,有古堡一样的内围,还有钢铁丛林在外支撑,最前列还有高高的提防!那是他为自己构筑的“霸权真理”,却不曾想,本来被他隔绝的溪流也在悄悄发展,它们汇集、聚拢,已经成了真正的大洋。

那个伪劣假冒的威尔逊要回来告诉他:那个年少时候赞同马修默多克,少年时候背刺理想的菲斯克早已经死了!活下来的也不是金并,而是吃饱喝足、浑身臃肿流脓、腐烂恶臭从战争磨坊里绞杀出来的不死屠夫。

没有精神科大夫能治愈他,金并先生也不会蠢到将许多过往说给医生听。教堂已然和他绝缘了,哪怕他现在跨过纽约,去首都所在的华盛顿特区,那里的教堂依然对他表示拒绝,只要他迈入那里,那里的门就会在他进入前一刻紧紧闭合,基督的像也会冷眼相对,壁画和圣徒的雕刻都会拨转那本来被定格的眼睛,森冷地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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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突然变成了被上天厌弃的人,除了某些对撒旦有狂热信仰的异端,连手下都有悄悄离开的,近半年来,他的手下数目已经不足一万。

所以菲斯克先生今天才有兴致和空闲去看里德,去看刚刚到来的神。从血雨占领街巷开始,那个见过几次面金并先生却记不住容貌的人又来了,他告诉表面镇定内心开始急迫的地下皇帝:

你最后的机会就在这里,代表我们,也代表你自己,去质问神吧。不要犹疑,不要恐惧。虽然神不慈爱,也不常舍恩惠,却可以和你所常打交道的人一样...纯粹的利益交换是宇宙的通则。

将信将疑的菲斯克先生抱着万分之一的期望,以虚假信息调集人手,再以自己数个替身之一淌路,去面见所谓“神”。

他内心里一点都不认为那个长相迥异、浑身散发微光的男孩是神,他一点不比那个一头油头英挺潇洒的曾经白头罩成员尼克弗瑞更具领导气质,更没有如帕帕西斯那般让人一眼难忘的眉宇气质,也没有阿多尼斯那般让妇女和男人都流连忘返的阳刻与阴柔并具的材质。

他只是站在那里,却仿佛天地间容不得的怪物。他令子民不得直视,因只是看了便让人觉得那不能忽视的违和感。

香浓愿意把帽子扣在苛刻的老板罗素头上吗?还是说莫泊桑愿意同情小仲马笔下茶花女那般代表人物?他就是那样一个拟人的东西,让人望之生惧,却又白白立于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