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流悄悄从背后释放通过衣服上划出的静电火花为掩饰要解放她的双手时...被挟持的姑娘的眼睛忽然瞪大了,背后传来痛心的凉意,而电流前端离歹徒按着她的手尖最多三公分。
背后直搽进来的是一柄刀子!这是她至死想不明白的原因,为什么毫无预兆地就要杀她?还有这伙人不是三个而是四个!第四个人才是他们的真正话事人!他看到了自己的魔法....选择先下手为强!
可是....可是..那柄刀也不该是绝缘体啊?还有...还有..我的厄温特..蛋糕.....节日蛋糕.....
仰面倒下的姑娘流着泪,无力的眼神空洞洞地望向天空,她努力聚焦着瞳孔,可是眼睛越来越涣散..地上是几个交谈中的罪恶声音:
小主,
“为什么杀了她?背上人命警方不会放过我们的!”一个惯犯有点惊慌失措。
“不!一个魔法师姑娘!杀了她..罪恶会给予我们奖赏!”动手的人回答。
“魔法师里还有这样的穷鬼,把衣服扒下来卖掉加一起不值600克朗!”有人不敢置信,神秘主义者在普通人眼中都是高大尚的,这下他们那些丑恶的荣誉感一下泛上心头,“我们杀死了一个女巫!”
“我们是人类的功臣!”自我陶醉感不仅洗脱了他们身上的负罪感,还有廉价的暴戾快感。而即将断气的苏尔格最后听到了令她五内如焚的话:“嘿嘿!我感觉我还能趁热来一发!”
世上最后的声音对于她毫无价值....在上午亮开的春日街头,上演着目不忍视口不忍言之事,罪恶的花朵在善良市民的血泊中肆意开放!
躺在床上的厄温特被噩梦惊醒,脸上全是冷汗。他八点前就醒了,和苏尔格说了回话之后又睡着了...梦到姐姐被街上的鳄鱼追赶,几条街巷以后终究还是没有逃掉,梦里...他只能远远看着....远远看着姐姐消失在夜幕的黑暗里,无助的感觉使他清醒。
眼前的小钟仍是一帧一帧地走着,地上被碰翻的童话书仍然是打开的位置,图上是深林的巨口,化作山洞的红帽子妖怪正在猎人取血..密林里的公主正是死在这儿...书的后半截被撕掉了,年纪轻轻的厄温特不相信会有死者复活的荒唐事。
起床的十三岁男孩倒了杯水喝,口干得厉害。没有姐姐的家里冷冷清清地,时钟慢慢走过九点,往常苏尔格应该早起去打工了,可今天她特地请了假说要陪陪自己,她昨晚遇见了精灵会治好自己的诅咒...
那怎么可能?厄温特能感觉到诅咒其实没好,只是现在不咯血了而已。
没有今天的报纸可看,厄温特尝试着披衣出门,心里总有一种不安感萦绕不去..打开门的一瞬间,刺骨的寒风钻入进来,他咬着牙,不合身的大衣包裹着他,带上钥匙,谨慎地锁了门。
寒风扑面而来,尽情欺负这个体虚的孩子,三月的冰雪峭立在男孩的眉梢,嘲讽着不敢伸手的瑟瑟发抖的怂货。
雪片一样的东西夹在风里,鹅毛般轻盈,雪并不大,落到地面就消失无影踪,转过街角,就是那间老夫妇开的店,居民区的小店铺都是慢节奏到慢吞吞的老人所开的..这对没有儿女的老夫妇今天居然翘了班,蛋糕店前杯翻罍倒,跟遭了贼差不多。
今天不营业么?厄温特好奇地凑上前,锅子还是热的,看样子刚刚启动过,就是向外封闭的玻璃展柜是漏出一角的..里面没有一件成品,散乱地遍布着奶酪。
只有玻璃展台顶有两个未打开过的圆柱蛋糕盒,没有封装,简单地盖着,像是等候人来揭开。
注意到留言板上也是空空落落地,大概姐姐是去了别家店,那样绕得路可不近,一小时未归也在正常范畴。只是..蛋糕封盖上有记号笔写着的歪歪扭扭的字样:给鲁苏勒家的姐弟的蛋糕,温德老夫妇提头来见。
不像是这一对老夫妻的风格。这里的人一没那么友善,二来无论是自己还是姐姐和他们都不熟...带着好奇的心情,厄温特还是打开了两个蛋糕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