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话。安图突然就哭了,一个大男人,就那么呜呜咽咽地哭了。
“求你,求你做点什么吧,你不能,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吧,一尸两命,一尸两命啊……”
陆柯宁也不知是感动还是害怕,也跟着哭了起来……
“对……对不起……我真的无能为力……”
“不!你有办法!你有!你想想,想想……”
想……陆柯宁强迫自己认真地想。
在现代,一般遇到这种问题,要立刻剖腹产,孩子进保温箱,大人治疗……
慌乱中,她喃喃道,“要是……能取出孩子,也许还有一丝希望,可她……根本用不了力气……这里又不能做手术……”
安图听了,瞬间像看到了希望,“之前有个大夫似乎也这样说过,只是,他说,那孩子注定不能活……我……我可以不要孩子……我只要鸽子……对了,他说过,可以……可以催产……”
陆柯宁茫然听着他的话,心里百般纠结。
那样做,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孩子注定难以成活。而大人生还的几率,也只有万分之一……
很快,那位大夫被再度请来。
在安图的要命逼迫下,那个大夫开了催产药。
鸽子在这时醒了,她说,她能坚持生下孩子……
母爱之伟大,让陆柯宁再次动容。
大夫熬好催产药给鸽子服下。
一切准备就绪,像被推着走似的,陆柯宁一步一步做着,每一步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折腾到月亮升起,鸽子产下一个孱弱的胚胎,那胚胎到这世上不到一个时辰,便没了气息。
陆柯宁叫来珍珠,绞尽脑汁地开了药方,想保住鸽子。
可是,只隔了一天,鸽子不行了……
她失魂落魄地回了王府。
第二天,她和顾承泽一起,得到了两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鸽子死了。
第二个消息,北齐荣亲王带着侧妃和爱女华阳郡主出使东楚,已经到了驿馆,明日皇上将为其举办欢迎宴,王室成员均需出席。
“我很抱歉……”陆柯宁指的是鸽子的事。
其实,这件事对陆柯宁的打击,比对顾承泽的打击要大很多。
她怕是一生都难以走出昨天她看到的那些惨烈所带来的阴影了。
可惜,顾承泽体会不到。
他没有看陆柯宁一眼,转身离开了。
陆柯宁望着他的背影,委屈的眼泪肆意横流,“他是不是觉得我是故意不治他舅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