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忠一路小跑,快到了宫门前就将脚步放慢了下来,平复了气息,整理好了衣袍。
脸上的悲痛之色也被极好地收敛起来,换上了平常的笑脸。
“冯公公?皇上怎么样了?”
大臣们涌了上来,冯忠笑着道:
“皇上无事,各位大人放心。
“只是近日劳累过度,一时气血攻心。
“如今皇上已经醒了,只是近日的早朝就先取消了,待皇上休养好之后才能处理。
“政事上,也烦请各位大人多多费心。”
丞相这才松了一口气,道:
“公公客气了,这都是我们这些臣子的职责。
“请公公转达皇上,一定要保重龙体啊。”
“好的,好的。”
好不容易把这群人精似的朝臣们糊弄过去,冯公公扯过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随即,又一刻不停地,依着公主的吩咐去了皇城司。
——七日后。
兴庆宫内,气氛格外凝滞。
太后坐在床边,脸上的悲痛之色几乎浓到要满溢出来。
她用帕子轻轻擦拭着皇帝的脸,嘴中喃喃道:
“乾儿,你怎么看上去比额娘还要老了?”
“怎么……怎么要走在娘前头了呢?”
她说着,泪水滚落下来,而旁边,一条帕子静静地递了过来。
太后接过,擦去眼角的泪,抬头面对无忧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无忧,你也熬了七日了,去歇歇吧。”
在这七日里,无忧几乎没休息过,就守在兴庆宫里。
她说,怕有意外。
几年前的刺杀,太后还记得,是无忧和她娘站了出来,挡在所有人面前。
如今皇帝重病,这个在官场上沉浮了几年的孩子,看上去成熟了许多,
却依旧初心不改,站到了他们娘俩面前。
太后眼眶又是一热,拉过她的手,忍不住道:
“你若是乾儿的亲孙女,那该有多好。”
她若真的是乾儿唯一的子嗣,那她一定会坚定地站在她这边。
谁说女子不能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