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忧是长房的,又是女子,若是他们主动欺负她,非君子所为,还会被长辈狠狠教训。
所以在最开始的一旬,他联合学堂的其他少爷,使用了排挤大法。
不带她玩。
本来她一个小姑娘,也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去。
但他发现,一点儿用都没有。
长孙无忧以极快的速度俘获了所有的先生——哪怕是再迂腐的老学究,也抵挡不住一个极其聪慧学生的吸引力。
如此,在先生的偏心下,无忧的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更因为她的出彩,衬得其他人更加差劲、愚蠢。
孺子不可教也。
让众人挨骂、挨训的次数肉眼可见地变多了。
这下好了,无忧真正地成了公敌。
这天,长孙泽又挨骂了,
夫子十分恨铁不成钢,他跟无忧同岁,如今别说完整地背下《论语》。
就连大字都写不好几个。
而无忧连字都写得那么好,就好像……真的是生而知之,文曲星转世似的。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冲到无忧面前,张嘴就来了一句:
“女子不能读书!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孽。”
无忧抬起头:“?”
他以为无忧被他吓住了,出气的感觉太好了,他得寸进尺,洋洋得意又恶狠狠地朝她伸出手:
“我们都戴玉冠,就你戴珠花!”
他要硬生生把她头上的珠花扯下来。
看她哭不哭!
这些珠花为了稳固不掉,都弯弯绕绕地插进头发里,婢女取下来要有巧劲,小心翼翼地,才不至于弄痛主子。
若是让长孙泽来扯,扯下来的一定不止珠花,还有她的头发。
于是无忧抬起手,在他的手碰到她之前,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响亮。
长孙泽彻底愣住了,过于肥胖的手捂着了自己的脸,片刻后——哇哇大哭起来。
局面就成了现在这样。
无忧不管他们,面对长孙逸的质问置若罔闻,开开心心地放学,回院子。
果然没多久,老王妃那儿的人就来喊陆氏了。
有人告状了,要兴师问罪了。
陆氏却不明所以,无忧主动拉着她的手:
“走吧。”
陆氏的开心只持续到了福禄堂外,她掀了帘子进去,迎接她的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