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阮弘文就是皇后的一把刀,借着他斩贪官正罡风,明明心比谁都黑,在朝臣面前还要装作一副和善宽容的模样。曾经有位老亲王的儿子因为欺凌百姓,面临牢狱之灾。
老亲王托求到皇后那里,秦桑却摆出无奈的态度,说她身为皇后不好干涉都察院办案,让他直接去找阮弘文。
偏偏阮弘文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既不吃软也不吃硬,最后这位亲王只能看着儿子乖乖入狱,恨的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那件事之后,老亲王联合对秦桑早有怨言的许多老臣,上了封奏折痛斥皇后分权而制是本朝大患,想逼她交出三司之权,没想到皇帝看了眼就勃然大怒,要不是念在亲王年纪大了挨不住板子,差点把他给打出殿外。
从此这批老臣只能敢怒不敢言,接受了皇帝和皇后密不可分的事实,可他们还牢记皇后的第二桩罪,就是两年还无所出。
皇帝需要继承人,江山需要储君,新帝恢复身份后也恢复了原本的年纪,到继位两年后已经二十七岁,但是皇后一直忙于政事,根本没空生孩子。
老臣们多次上奏要求选秀女入宫,为皇帝开枝散叶,可这些奏疏根本不需要皇后出马,皇帝就直接驳回,表示自己身体虚弱,后宫不适宜再有其他女人,有皇后一个人就够了。谁再敢提选秀的事就是居心叵测,想要谋害龙体,简直是大不逆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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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朝臣们只能敢怒不敢言,从此不敢再提选秀之事,但是不知是谁开始在民间散布皇后因伤不孕,又因为妒忌而不让皇帝选秀纳妃,长此以往,必定影响江山社稷。
许多不明真相的百姓被煽动,纷纷感叹如此明君怎能无后,日子久了,民间对皇后的敬仰,变成了褒贬不一的议论,再加上有心之人的引导,让新帝选秀纳妃的呼声越来越大,但这声音传到宫里就跟进了黑洞一样,被吸纳得不留一点痕迹,空留宫外呼声余恨。
所以这次年轻的夷王来朝贡,心里也是存了私心的,他觉得没有男人不好美色,更何况是坐拥天下的帝王。
大姚的皇帝这般年轻,怎么可能真的毫无扩充后宫的打算,无非是被皇后严防死守,让他见不到新鲜的美人,而他的妹妹木雅如此美貌,怎么可能有男人不被她打动。
而此时坐在席中的木雅,正偷偷抬眼打量坐在皇位上的君主,越看越觉得倾慕,她一路上见过许多中原男子,都不及年轻皇帝这般风流俊雅。
她喜欢大姚的富庶自由,也喜欢中原的风土人情,她希望能留在这里,如果能陪在皇帝身边,她并不会介意身份或是位份,只要能在他旁边伺候就行。
这时,哥哥拍了拍她的肩,对皇帝道:“陛下,我这位妹妹从小被宠爱着长大,六岁起就有专人教习舞蹈,今日随行进宫的还有夷国的乐师,不如现在让她献舞一曲,让陛下鉴赏如何?”
顾望安坐在皇位上,表情有些懒散的淡漠,闻言只抬了下眼皮道:“夷国娇宠长大的公主,就是用来在别人面前献舞的吗?”
夷王闻言脸色黑了一瞬,使臣们表情也有点尴尬,跟着说了一堆吹捧天朝上国的恭维话,而木雅垂着头发愣,她好像从未想过这件事有什么不对。
父兄从小宠爱她,让她学舞学琴,说她迟早有一日能靠这些技艺惊艳四方,可难道她的美貌和技艺,只是为了向大姚皇帝献媚才有价值吗?
这时有太监在外唱礼:“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