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谨言虽然没有清醒,但肮脏的布从嘴里被拉出去,还是感觉嘴里都是臭味,他不停地干呕。
林妙拿出一瓶水,喂到他嘴里。
张谨言吐了一会,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缓缓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喊:“娘......”
林妙再也忍不住鼻子发酸,这也是她的儿子。
她把一小片灵参捏碎泡进水里,给张谨言喝了两口,并不停揉搓他的手脚。
张谨言手脚被捆久了,被这样一揉搓,像蚂蚁咬的一样难受,但他还是慢慢地清醒了。
他看清真是自己娘,大小伙子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要是娘再来晚一会,他不说死不死,这手恐怕要废了,那他还怎么科举,给娘挣来凤冠霞帔。
林妙看他清醒了,也有了点精神,心里的担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趁着夜色,她收了绳索。抱起张谨言往家走。
张谨言脸红了,他都多大了,还让娘这么横抱着。
他挣扎着想下来自己走,林妙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听话,娘有力气,一会到家再说。”
张谨言:......这不是有没有力气的问题啊,好羞耻。
不过他还是红着脸,闭上眼睛,任自己娘抱着自己往回赶。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他不仅感叹自己娘真是有力气。
有种幸福感滋生着,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不知不觉,放下了一晚上的紧张担心,他都要睡着了。
林妙进了屋子,把张谨言放在他的床上,拍了拍他:“小子,到家了。”
张谨言从半睡半醒中一下子清醒过来,。
林妙坐在床沿上:“说说,怎么回事?”
张轻轻,张芹芹,还有白灵兮都围在周围。
张谨言又喝了两口林妙倒给他的水,眼中充满了恨意:“娘,是张来银。”
“今天我下学回家,照旧按着每天的习惯一边往回赶,一边背书,这时候,张来银忽然追上了我。”
“娘知道的,我们和二房一向不对付,也不来往,只是今天张来银非要和我一起走,我想着大路朝天,我也管不到他,就没理他,自顾自往回赶,由得他跟在后面。”
“哪曾想,走到半路,就是这个枯井附近,我忽然脑后一疼,就失去了清醒。”
“等我清醒过来,就是在那个枯井里,我嘴上被塞了脏布,手脚被捆着,连求救都没办法。”
“呜呜呜,娘啊,我听见张来银坐在井边说什么恨我,恨我大哥,让我们哥俩都不得好死什么的话,可是我却一点都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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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村子里人路过这里,张来银就离开了,我明明听见村里人经过,尽力求救了,那经过的人只是停了一下,就走了,我都要吓死了,娘......”
林妙听得气血翻涌,眼珠子都红了。
她冷声道:“儿子,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张谨言道:“娘,这事就是报官,我们没有证据,只凭我一张嘴,也不好给他定罪,就算定罪了,人不死,又没有大伤,也不会判太重,这么便宜他,我不甘心啊。”
林妙想着张来银的话,再结合自己在张二壮处听来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大儿的失踪,必然是那二房一家的算计。
她要加快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