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的人实在太虚弱,只是喝一碗水就出了一脑门的汗,不过好歹是醒了,没白费他的银子。陈展收回视线,没搭理李朔月急切的目光,拿起碗自顾自出门磨刀。
别走、别走啊,李朔月在心中焦急呐喊,别不理我,和我说说话好吗?
陈展不搭理他。
遇见心上人的欢愉很快转化为落寞,李朔月满眼失望,眼泪又滑了下来,他心里想了许多,渐渐体力不支,又昏睡了过去。
陈展坐在屋外磨刀,刀锋划过石块发出“噌噌”声,脑海里浮现出方才李朔月可怜巴巴的样子,可怜兮兮的,活像一只被遗弃的狗崽子。
又做出这种“只有你才能救我”的模样,还以为他是当年那个愣头青吗?
陈展冷笑出声,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下贱妓子,只会耍这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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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朔月都挨过很多打,受过很多疼,可都没有像这次这般严重。
他躺在炕上,整个身体只剩下脖子和脑袋能动,手和腿都疼得厉害,动一下就是钻心地疼。
身体没有力气,嘴巴说不出来话,他连喊一声“陈展”都做不到,只能眼巴巴看着陈展忙进忙出。
陈展虽然不搭理他,可会亲自给他喂饭喂水涂抹膏药,李朔月有些许心安,陈展是个汉子,照顾人难免毛手毛脚,可成了家的汉子也不见得会照顾人。
陈展已经算是好的了。
他记得自己与陈展行完房后被村里人发现,那时候李朔月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知道如今是个情况,他又昏迷了几日……
这几日脑子乱糟糟,李朔月只记得自己与陈展行完房,然后被村里人发现,其余旁的事他都记不清了,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李朔月只清醒了半刻钟,脑袋就开始发疼,被针扎似的疼无处不在,他脑袋乱成一团浆糊,没力气思考任何事,只能闭着眼歇息。
一整天在清醒与昏睡之间反复重复,李朔月睡得不踏实,怕一觉醒来陈展会消失。
陈展不知道李朔月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病恹恹的人连句话都说不了,他满肚子的疑问都问不出口。
这几日他反复回想二十日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李朔月的行为出奇怪异,与前世完全不同。并且他从七月多开始,便有意无意接近自己,不知道揣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