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见不得她哭。沈遥清极少哭，头次见她哭是她不知从哪里听来，她要嫁给他二皇兄，他雕了这个极丑的木鹰给她：“我会比二皇兄还厉害，你不必嫁给他。你就去做这只九天翱翔鹰，我会护着你。”

上一次哭，是他和她的孩子生下来便是死胎，他抱着她感受到她死死抓着他手臂，将自己嘴唇都咬破了，他哄了许久，她都一直不哭出声。

李慎一阵咳嗽，沈遥清见他虚弱的样子，眼泪流出，他明明跟沈归远年纪相差无几，偏身子骨弱成这样。

李慎抓住她扶着自己的手，见她眼里的担忧，终是叹气，抬手替她擦干净眼泪，牵着她来到堆满折子的案牍旁，随手找出几份折子，全是北疆有关鬼兹一事的急奏。

扔到她面前：“你的好弟弟，接下来便是兵临城下了。你还要我饶了你们沈家吗！沈遥清，若是我被逼无奈，你可会去替我求情？”

沈遥清看都没看折子，直接跪下：“他不会的。”

“不会？”李慎冷笑。

“沈归远一开始便谋划好了，放走侯鸿明，将李纥从并州带到豫州，让他与在豫州的张家谋和，表面是为将张家与侯家彻底覆灭。实则，就是让豫州与北疆共同钳制住朕！！若不是朕早先一步，将李纥扣下。朕还不知你们沈家到底在盘算何事！！豫州矿被毁，灵州冶矿无处施展，四下兵器库皆告急。若此时姑苏再乱。这天下便就是你们沈家的。你跟我说他不会？那你说说，你们沈家到底是想做何？”

沈遥清倔强倨傲抬眸看着李慎：“沈家从前未反，如今依旧不会。”

“可你弟弟是沈家人吗！！”李慎重重的拍到桌上，引来一阵咳嗽。

沈遥清直言：“那他还能是谁？”

李慎见她饱含泪水的双眸，忍了又忍：“你走吧，做好你的皇后，其余之事与你无关。”

沈遥清跪的笔直：“我是沈家人，怎与我无关。”

李慎见她如此维护沈家，怒气上心头：“你当真以为我不敢灭你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