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时,沈知行将牢房收拾一通,给她带了干净的棉被,将火烛也添了不少。
这才担忧离开,临走时,十一将那狱头又揍了一顿。
没过几日,朝颜便放出,听说是互市一度搁置,没了朝颜在前打头阵,与努吉来往,努吉将其余商贾压榨的苦不堪言。许多被关押起来的掌柜名下都不止矿业,北疆一带好不容易的兴盛又衰落,韩谊四处奔走,长安那边才下令将小矿解封,除了灵州。
今日有些雨,沈知行撑着伞来接她,沈知行只扶她上了马车,便放了手,坐在马车上,也隔了一层。
“并州的眼线可是你下的令?”
沈知行摇头:“我兄长。”
朝颜皱眉:“并州已经被盯上了?可沈家并未听说出何事。”
“衡阳公主那边打探出侯鸿明与张氏残余在豫州谋逆,豫州那边有最大的官矿。此次圣人查封这些矿,想来也是探查各个矿业情形,怕万一官矿被毁,所有的矿都需交给长安。至于我阿兄,自李纥在半路被劫后,并州的眼线便皆被隐藏起来,但沈家,并未在长安出何事,这也是我奇怪之处。”
说完后,看着朝颜苍白的小脸:“我奇怪之处还有许多,颜儿,你当真要一直瞒着我吗?”
朝颜哽咽。
“我不知你答应我阿兄何事,但,我姓沈,此事无论是与我还是与沈家有关,我都因知晓。颜儿,你知我最悔便是无法抓住我在乎之人,若他真的在谋划何事,此时他应该是断并州,护住我,此事还是与我有关之事,你更不该帮他瞒着我。我不想有再追悔莫及之事了。”
沈知行送她到宅子,还是没忍住说完这些,见朝颜依旧难以言语,失落转身离去。
朝颜叫住他,长呼口气:“你且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