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从金线巷跑回来的,在满春院门口见着杜宅的马车,槐宝似乎还往这里瞧了一眼,心里暗道不好。便立马赶小巷走近路,飞檐走壁比朝颜早到私塾,给自己留了时间,在朝颜进门前,换好了杜空青的着妆。
朝颜出了私塾,脸上没了笑容。
杜空青身上虽还是散发着自己常用的熏香味,但她习惯用淡香熏衣,但凡稍微浓烈一些的香味都能盖住此香,刚刚她闻到了他身上,特别是手上,散发出的其他熏香味。
姑苏只有一个地方会有人用这般浓烈的熏香。
回了自己的屋子,叫来尤三。
“金线巷那边,你此时可找到认识之人?”
“可以,夫人想做什么?”尤三以前待的是泼皮堆,金线巷的混子最多。
“你找人去满春院盯着。看今夜是否满春院内有一男子,身着墨灰色暗纹外袍,腰间挂着一屠户似用的小刀,络腮胡较明显,盯着那人,瞧他做了什么,见了哪位娘子,定要想法子将那娘子的贴身手帕给我找来。”
“是,夫人。”
沈知行今夜去满春院找红袖,周家那件事,被他和朝颜破坏后,要重新想个法子才行。
重新装扮好后,驾轻就熟的从满春院背后,来到三楼的房间内。
屋子里红袖正在弹琴,见到他不意外。
沈十在内,已经开始探听隔壁的声音。
隔壁房内,是长史陵江河侄子陵湃。
“云儿,怎么还生气呢?”陵湃哄着身旁的娘子。
被称作云儿的娘子,一直猛灌了陵湃不少的烈酒。
见他已有迷晕状,娇嗔着:“爷您都多久未来瞧我了?奴家寻思您是瞧中别的妹妹了?早就忘了云儿了。”
“怎会,我最疼的就是你,你又不是不知,这些时日我那伯父不知道怎么了,勒令我们不许出门,直到近些时日,才对我们放松管束,今日早早的找了借口,立马就过来了,我真是想你想得紧啊。”
云儿又端起酒盏灌下他。
“爷惯会说些话来哄云儿开心,我瞧您今夜是红袖姐姐有客,才只能来找我吧。”
“红袖?不是生病了?”
“哦,对是生病了。。”云儿假装说错话低头慌张的样子。
陵湃一眼就瞧出了,生气着:“说,那红袖去见谁了!”
云儿假装被吓到了,忙跪着委屈道:“就在右边屋子,那人有几个银子,红袖姐姐也是没法子,不是瞧不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