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日。
咸阳宫。
这天最终还是来了,嬴高登基的日子。
在这之前的几天,嬴高还嚷嚷着这不行那不行。
这把桥松乐坏了,这年头还真有不想当皇帝的,作为后世的人,当皇帝确实没必要。
但这个时代,不是百分百吧,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点人都想在这龙椅上坐一坐。
不过好在,桥松之前写给嬴高的竹简上写明了自己接下来一年的计划。
大概就是修生养息,先把农民安顿好,只有先让农民拥护自己,这样做起事情来才不会畏手畏脚的。
毕竟很多政策你得不到人民的支持,那只会寸步难行。
一大早,群臣便早就在章台宫等候了。
此时胡亥也穿好了衣服,站在龙椅旁,也是他最后一次离龙椅这么近了。
胡亥脸上挤出笑容,可见心里还是有些许不舍。
他摸了摸龙椅上的龙头,心里正感慨呢,殿门外嬴高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桥松。
龙椅旁的宦官,见人员都到了,便往前站了站,咳了咳嗓子:
“秦二世皇帝,诏曰:
朕初登宝座,天下未定,四方皆苦,乃使其为之,岂自身乐享米奢,被奸佞赵高所蛊,掌操秦廷,欲害扶苏,错杀忠臣。多以长兄高醒之,朕以为重罪难去,亏欠天下黔首,故自愿退位,高继之。
令告天下,使知之。”
嬴高当前,跪拜,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官宦的诏书。
“高,定不负天下黎民,不负敬其弟妹,不负忠臣所望!”
嬴高接旨后,一旁的宫女们迅速拿来了一套崭新的黑色金边龙袍,给嬴高穿上。
胡亥则默默的走下龙椅,站到大臣的队伍里。
嬴高此时神采奕奕,走起路来感觉都有点飘,这种被万人敬仰的感觉还真别说,挺爽。
等他走到龙椅之上后,朝下方群臣看去,嘶~这压迫感,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在秦朝,跟天子对视,是大不敬。
这时,嬴高朝自己的宦官点了点头,那名宦官也拿出一道圣旨。
“秦三世皇帝,制曰:
今册封长子桥松为太子,尽心尽力为朝廷尽责,忠于大秦,善于百姓,尊于师长,孝于至亲。即刻起,为陛下分忧解难,入朝听政理事。
命告天下,使知之。”
(臣等谨与博士议曰:‘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贵。’臣等昧死上尊号,王为‘泰皇’。命为‘制’,令为‘诏’,天子自称曰‘朕’。”王曰:“去‘泰’,着‘皇’,采上古‘帝’位号,号曰‘皇帝’。他如议。”制曰:“可。”追尊庄襄王为太上皇。)
(制曰:“朕闻太古有号毋谥,中古有号,死而以行为谥。如此,则子议父,臣议君也,甚无谓,朕弗取焉。自今已来,除谥法。朕为始皇帝。後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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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松上前,跪拜接旨。
“儿臣谨遵陛下教诲。”
流程走完后,便立马让人昭告天下,把消息放出去。
不出半月,全国应该都能知道,嬴高登基了,桥松为太子。
桥松之所以要安排这个流程,其实就四个字:名正言顺。
特别是在这个特殊时期,桥松也不敢保证历史的车轮会不会提前来临,而且要让外界认为,这是一次和平的交接,不至于引发不必要的恐慌。
桥松站到嬴高旁边,看着下面的群臣,虽然朝堂上少了一半人,但问题不大,先让其下位的人暂时顶一顶。
做得好就转正,做不好就滚蛋,反正有的是人才。
“众爱卿坐吧。”桥松抬手示意群臣。
群臣这才松了一口气,跪坐下去。
见差不多了,桥松便说:“如今天下危机四伏,不知哪位爱卿能详细说说。”
桥松问话,一时间群臣相互看看,小声讨论,不一会儿。
一名监御史便出列说:“臣,有拙见。”(监御史:中央派到地方各郡负责监督郡守的御史。分属御史大夫之下。)
“嗯你说。”桥松正眼看着这名监御史,面容清秀,很有朝气。
“臣以为,关中地区盗贼猖獗,蜀郡官僚欺压百姓克扣粮草,偷漏赋税严重,治粟内史可以作证。”(治粟内史:九卿之一。掌管租税钱谷和财政收支。)
“臣可以作证,相关文料已经全部记录在案。”范朋出列说道。
他俩本来是之前的秦旧贵族的下职位,而且上层贪污,他们也不敢说半句话,毕竟谁会拿自己的命去谏言,而且胡亥昏庸,他们更不可能说了。
好在现在的殿下开明,而且把那些凡事贪过的群臣,一律在大街上问斩,现在人头还挂在门市上吊着。
“好,那爱卿以为如何?”桥松问道。
“臣以为,应轻徭役,减赋税,修生养息,让农民开荒种地,等来年恢复,天下方可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