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却依然没有一人有一点点僭越之举。硬要说“冒犯”的话,就是最年轻的那位女孩儿因为好奇稍稍抬头瞟了他一眼……
——这就是大家族的涵养吗……
哪怕是现在,苏泽和硝子所处的这间待客阁房,也是相当有格调——包括但不限于技艺精湛的刺绣屏风、雕镌着巨型浮世绘的木墙、甚至连推拉门把手上都凿刻了金鳞锦鲤。
他恍惚觉得自己突然回到了明治时期。
一直都是“平民阶层”的苏泽心中开始打鼓了。
这么看来,平日懒散又自然的硝子反而是家里最格格不入的了……
“不用在意哦,泽君。幸子姐也好、其他人也好,大家都挺好相处啦——”
硝子宽慰道。
但是连下人都这么恭谨有礼……这话真的可信吗?
苏泽有理由怀疑硝子这话是安慰成分居多。
“您就是……”幸子听到了硝子对苏泽的称呼,于是犹豫着开口,“苏泽同学吧?”
她嗓音柔和,姿态成熟端庄。
苏泽升起不大妙的预感,缓缓点头。
“经常在硝子小姐的信中看到您的名字呢——”她掩嘴柔柔笑着。
“……那真是荣幸。”苏泽赔笑,决定走一步是一步。
硝子脸色不太自在,有点窘迫的别过脑袋——幸子明明是在拿她逗趣。
“还有就是……”幸子突然调转话风,收敛了玩笑意味,“老夫人也说想见见您——”
“……啊?”苏泽没想到这步棋。
幸子脸上又重新漫上笑意、柔雅又不失礼数。
苏泽突然就如坐针毡。
——硝子的祖母点名要见自己??
幸子行礼后退下。
偌大的房间就剩下他们两人。
老式挂钟的齿轮转动声清晰可闻。
苏泽悄悄看向硝子,希冀得到点有用的讯息。
至少要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吧……
“奶奶她是咒术师哦。”硝子明白苏泽要问什么。
苏泽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