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炁似乎在被滋养、变化并壮大。天地的炁被他牵扰离动,与他本心的精和神交融相生。
经络和脉穴被炁浪层层洗涤。炁在变得精纯,原本蕴涵的污浊、混沌如抽丝剥茧般丝丝消弭,周天之炁又因此运转愈加顺畅。
苏泽紧闭双眸,但身外的景和人却似乎历历在目,就连他们眉间的汗珠、逐渐消散的生息、以及胸膛起伏的异动都尽收眼底。
那团浓郁到近乎实体的炁层层包裹着他的躯体,轻缓又声势浩大的冉冉进向场中。
看不清他本人,但炁团中似乎有几簇光点闪烁。
伏黑甚尔丝毫不惧,近乎倏然间便腾跃至那团白炁身侧上方,手中的「天逆鉾」早已蓄力摇转,难以想象的转速让空气产生细微的断层感。
——管你是什么状态!
“泽!!小心他那短刃——”夏油杰不顾贯穿全身的剧痛,勉强偏身提醒道。
——晚了!
伏黑甚尔的嘴角夸张上扬,疯狂扯开的嘴角把唇边裂出了血丝,他的眼神灼热癫狂。
残废的那只手臂好像并没影响他的迅猛,裂骨钻心之痛反而让意志高度专注。
他用尽解数掷出「天逆鉾」,刃间刺破空气的声响令人愉悦。
苏泽徐徐睁眼,同时缓缓转头看向身侧。
伏黑甚尔瞳孔微缩。
苏泽被炁托起些许,但依旧没到他跳起的高度。
那为什么——心中会生出虚缈之感?
为什么和他眼神接触的瞬间,甚至让人感到空明惘然——
苏泽的动作很慢、很缓。
但是伏黑甚尔觉得,自己身体似乎更慢、慢到足以让对方完成所有动作。
噌。
轻微的响动。
黑紫色的光芒从苏泽身侧骤然迸射,锋锐无前的冲势瞬间顶飞了伏黑甚尔。
「天逆鉾」的轨迹倏忽偏移,弯曲的锁链一直延伸到极远处——与灰尘中的断壁残垣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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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有点难写,头痛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