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七转头看向他,像看一个陌生人,她正色道,“谭默庭咱们之间的问题不是说可以床头打床尾合,咱们是无法改变的原则问题,我不可能跟你继续过日子。”
她怼人功力见长,手里也不闲着,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天下女人那么多,对吧,而我也不可能爱你。”沈七七如闲话家常,她也想不到,面对谭默庭,她会如此淡定。
“你再说一遍?”不可能爱他这种直接的表达戳到谭默庭的玻璃心了。
沈七七拉好行军包的拉链,盘腿坐在帐篷里,认真地看着谭默庭,认真地道,“再说十遍我也还是那句话,我不可能爱你。”
沈七七若有闲情逸致剖析自己的心理,她就会发现,她不是不爱他,也不是不可能爱他,而是不知道如何爱他。
现在她也懒得分析了,这种分析不能保证她实力强悍到可以消除余晚阳,也不能让她的不孕症不治而愈。
这世界上有许多事,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比如她可以为了抵挡余晚阳,委身谭默庭,但是当她不需要再委身的时候,她真的不想谭默庭再碰她。
再比如,她能生孩子,但她可以选择不生,这样她当谭太太是没关系的,如果她不能生就不好再当这个谭太太了。
世上大抵如此,“所能”才是我们的底气,“所愿”只是理想。
就像她何尝不想跟谭默庭做一对寻常夫妻,可是因为她身体的缘故,她就算愿意就怎样?何况她还有那么一点不愿意。
谭默庭甚至没有问为什么。爱和不爱都没有理由。
“我就是你走投无路时的拐杖,现在可以独立行走了,首先就把拐杖扔掉。”谭默庭苦笑着,“那我祝你今天旗开得胜,彻底战胜恐惧,祝你好运。”
沈七七道,“谢谢。”
她把行军包先推出帐篷外,然后自己再爬出去,离开之前,她还不忘提醒他:“谭默庭,等比赛结束后,咱们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吧。”
等待她的是沉默。
沈七七背起包,准备出发,看到帐篷外有热牛奶,她不客气地拿起来就喝。
这时,谭默庭也出了帐篷,他还是好心地提醒她,“晚上六点多对抗赛就结束了,这个包你不用背了,拿上趁手的武器,还是那句话,祝你成功。”
沈七七想想也对,就把刀子啊,仿真啊,手铐啊都装在身上,吃饱喝足后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