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为此,宋子安的终身大事被一拖再拖,直到现在20了,还没许人家,年年被官府罚钱,村里那些个不是东西的,便讽刺他是嫁不出去的老哥儿,赔钱货。

说实话,在袁朗看来,宋子安好看聪明,性格好,干活还麻利,不说这小小的莽山村,就是在现代,那也是多少人想高攀都攀不上的。

所以,他都不知道这些人在高贵什么?明明一个个都穷得叮当响,长得也磕碜,还如此贬低于人,简直就是有病!

想到刚刚,宋子安差点被人侮辱,要不是遇到他,今后的日子定是生不如死,袁朗心里更是怒气上涌。

他快步上前把那具尸体收入空间,再次返回深山密林,行至一万丈悬崖处,这才放心把尸体扔下山崖,而后从另外一条路去了城里。

待快到城门之时,他才躲在隐蔽之处把老虎从空间里取出扛在身上,走到明路,在路过之人的惊叹与震惊目光下,交了入城费用,快步进了城,一路寻到边城最大的医馆,“回春堂”。

袁朗抬头看了眼那黑底金漆牌匾,掂了掂背上的老虎,径直走了进去。

医馆里的人,突感门口光线变暗,不经意抬头,顿时被眼前的袁朗与其身上的大虫惊得目瞪口呆。

“天呐!这,这是老虎?这也太大了吧!?”

“啧啧!怕是有几百斤重!”

“小伙子也太厉害了!这么大的老虎都能打着,身手当真了得!”

“虎皮真漂亮!而且都没损坏,得值不少钱!”

掌柜还有小二两人,激动上前,“小兄弟,卖老虎啊?快,咱们后面谈!”

“嗯!”袁朗微微点头,扛着老虎跟掌柜进了后院,小二则是把看热闹的人纷纷挡在了前厅。

袁朗把老虎放在地,看向他张口问价,“掌柜愿出多少钱?”

掌柜见他如此直接,也不多话,直接向他比了一只手掌,“这个数!”

“呲!”

袁朗摇头冷笑,“掌柜,好好看清楚,我这老虎身上一点儿伤痕都没有?

就说这张虎皮,送到那些贵人手里都不止这个数,更不要说虎骨,虎肉那些了!您要是不诚心买,我大可换个地方!”

说话间,他已经矮身去拎老虎四肢,准备扛走,掌柜立马慌了,连开伸手拽住他,“哎哎!有话好说,买卖是商量出来的嘛!是不是?”

袁朗松手站直身子,冷脸看着他,“1000两,一分不少!”

掌柜肉痛地摇头,伸手比划了下,“800!”

袁朗无语的撇了他一眼,便要再去抗老虎,掌柜见没有转圜的余地,连忙拽住他大喊,“好好好!一千就一千!”

“哎吆,我的银子,又没了1000两!”

袁朗看着西子捧心,一脸肉疼的掌柜,觉得这人挺有意思,忍不住笑道,“您别心疼,以后有好东西,我一定送回春堂来!”

掌柜听他如此承诺,立马乐呵起来,“那就说定了!”

“当然!”

袁朗满意的揣着900百两银票和100两银锭出了回春堂,转身便去了布庄,买了三套成衣,两套被褥。

随后又去买了些杂七杂八的锅碗瓢盆,调料粮油等等。

与店家打了招呼,他晚些时间来取,便去了菜市。

袁朗想着,以后定是要过好日子,虽然空间里随便拿几块儿金条出来,就够他一辈子吃穿不愁,但如果这样,他必定会引起周围人的怀疑,如此,他还是要做些买卖打打掩护。

再说,他挺喜欢这种靠着双手,努力拼搏事业的感觉,坐吃等死从来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袁朗已经想好了,边城虽乱,但同样繁华,各地走商居多,而且大多人喜荤重口,他可以卖辣卤,做着小本买卖,等时间成熟,再干其他的。

想着这些,他便一路去了肉铺,买了几根筒子骨,1个猪头,2个猪腿,1笼大肠,1副心肺。

“多少钱?”

肉铺老板见他要那么多,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兄弟你要那多东西,给你算便宜点!

骨头三根10文,心肺,大肠共要20文,猪头10文一斤,共12斤,猪脚你是连着蹄髈要,贵一点儿12文一斤,共17斤,统共加起来354文,再给你摸个零,就给我350文,不过以后你得多照顾照顾我家生意啊?”

袁朗笑着把钱递给他,“没问题,只要你保证东西新鲜,价格公道,以后定会常来。”

“放心,我王屠夫做生意出名的公道,兄弟你去打听打听便知。”

王屠夫笑着用油纸包好肉,回头往铺子里喊了声,“媳妇儿,拿个你编的背篓出来给这位兄弟装肉,他买的多不好拿走!”

“马上!”一声清脆嗓音传来,里面走出个微胖小娘子,一张笑脸,看着就是和气生财的面相,她快步走到肉摊前,笑着向袁朗点头,便帮着王屠夫把肉通通装进筐里,“小兄弟,咱家要是每次买上半两银子的东西,城里免费就可帮着送货,如是城外添15文路费便可!”

小主,

是哪个憨批说古人傻的?看看,这多会做生意?

袁朗心中吐槽,随即挑眉笑了起来,“老板娘挺会做生意!袁朗记下了,以后有需要,定会与你们说。”

王屠夫与娘子笑着把背篓递给他,“行!袁朗兄弟走好!”

“好!”袁朗接过背篓背上便快步离开了肉摊,随后包了辆驴车,一路把买的东西通通拉上,回了村里。

驴车进村,迎来路上所有人好奇的视线,有些甚至故意走到车边,想看看他究竟买了哪些东西,但都被袁朗满是杀气的眼神通通吓退,只得不甘的站在一旁窃窃私语。

袁朗没理他们,待到了家,车夫帮着把东西卸了下来,付了车钱,便把门关上,开始整理屋子。

————

宋子安在水塘边,把一身血污清洗干净后,才一路遮遮掩掩回到家,快速躲进房中,连他爹叫门都没应,想着自己刚刚差点被人侮辱,他害怕地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宋老爹听到自家小哥儿哭得如此凄惨,急得也跟着老泪纵横,可他又怕左邻右舍听到动静,瞎编排自家孩子,连忙压着嗓音靠在门边劝说,“子安,乖孩子,到底发生何事,你与爹爹说说,是不是谁又给你气受了?”

宋子安听到宋老爹那带着哭腔的嗓音,心中升起愧疚,连忙伸手抹泪,转头对着门外笑道,“爹爹,我没事,您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好了!”

宋老爹以为自家孩子又是听到别人乱嚼舌根委屈了,忍不住叹了口气,眼圈再次泛红,“乖孩子!别人说什么让他去说,在爹爹心里,你是最好的,就是嫁不出去没关系,爹爹愿意养着你!”

宋子安难受地伸手死死捂住嘴巴,无声痛哭起来,门外的宋老爹以为劝住了他,便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直到许久,宋子安情绪彻底稳定下来,打开房门。

老人看见双眼红肿的孩子,眼睛一阵发热,心疼地把人搂进怀里,大手在他瘦弱的背脊上轻轻拍着,“饿了吧!爹爹给留了饭,吃饱了好好休息,今天就别出去干活了!”

“嗯!谢谢爹!”宋子安退出他的怀抱,便自己去了厨房,揭开罩笼盖着的饭食,他眼圈儿再次泛红,家里就养了两只鸡下的蛋,爹爹都留着给他吃,说亏了谁都不会亏了他,身子不养好,以后生孩子遭罪。

可鸡蛋这精贵东西,村里人都是留着卖钱,就算给孩子吃,也只有逢年过节,而且那些哥儿根本分不到,都是给儿子女儿吃。

宋老爹走进来,见孩子盯着桌上饭食发呆,便笑着上前让他坐下,伸手把饭菜推到其面前,“快吃,不然该凉了!”

“嗯!谢谢爹爹!”宋子安强忍着哭意,拿起筷子大口扒饭,宋老爹见他终于肯吃饭,心里也渐渐松了口气,随即暗暗想着,等子安不在家,他定会好好查查,是谁欺负他家宝贝儿子,不收拾一顿,他咽不下这口气。

————

袁朗收拾完屋子,就开始做辣卤,他先烧了一大锅热水备用,接着另起炉灶,拿出空间种植的干红辣椒代替茱萸,炸了辣椒油装进坛中备用。

肠子,心肺用面粉清洗干净,猪头,猪腿烧毛,用刀刮净后,温水清理用盆装着,再用斧头把猪头一分为二,猪腿同样,蹄髈与猪脚分开,放在一旁备用。

接着便是重头戏,熬制卤水,他在末世前,在一家饭店里兼过职,里面一个大厨做的卤味一绝,那人看袁朗做事勤快,小小年纪自己挣钱读书,便教了他一手。

袁朗按照他教的比例,配好花椒,八角,茴香,肉桂,小茴香,豆肉蔻,香叶,砂仁,三奈等等香料,炒香之后,开始熬制卤水。

闻着锅里渐渐浓郁的香味,袁朗见差不多了,便把卤水一分为二分成两锅,考虑到受众人群还有小孩儿和不食辣的成人,他在其中一锅加了些辣油,一锅便原味。

袁朗把用糖上色的食材,平均分配放进锅中熬煮熟后,撤掉灶里的火,让卤味充分浸泡几个时辰入味。

闲下来后,袁朗对付吃了两口,把锅里的卤味儿一样切了点,装进两个碗里,其他收入空间,反正空间保鲜,到时候拿出来还是热乎新鲜的。

接着从空间里拿出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片刻,一辆类似现代的小吃餐车便跃然纸上,袁朗满意的吹了吹墨迹,见已干透,便小心翼翼的叠好放进胸口,随后找了个篮子,把两碗肉放进去盖上盖子,就拎着出了门。

莽山村被群山环绕,只一条大道通往外面,村长家住处接近中心,他穿过村子,一路遇到不少下地回来的人,不停打量着他,袁朗目不斜视地径直走进卫长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