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时渊为何明明怨恨她恨得要命,一边折磨她,回头又要用这样的眼神来看她。这样忧郁的一双眼,总让她恍惚得看见了花影。
肩头的伤口因为手上的力又开始渗出血来,花未眠疼得咬紧了牙根。
她忽然想起,时渊和花影也曾为了她,受过一样的伤……
可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我不想死。”她望入那一双黑瞳之中,一字一句都很笃定。
“将宫子慕叫进来给我医治。”
男人似是十分意外她的回答,轻轻撩起花未眠耳边碎发,温热的唇浅浅擦过她的鬓角,游移到耳畔。
“好……”
压低的气息贯耳而来,花未眠心中一片颤栗。自从那一次侍寝之后,时渊的每一次靠近都让她觉得浑身不适。
想逃,又无处可逃。可就在她心猿意马以为时渊又要做出什么逾矩之行时,他却突然抽开了身。
身上笼罩的阴影顿时不见了,只见他起身,负手转身而去。行至门口时,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望过来。
“你,想离开吗?”
他面色稍沉,幽幽的眸中裹挟着几分黯然与小心翼翼,声音并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
“什么意思?”花未眠心下一紧,不知时渊为何要说这话。她目光拼命在时渊眼中搜寻着什么,只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可他的眼神太过坚定,并不像是开玩笑的话。
他这样问,莫非是已经知晓了她和宫子慕的计划,可是怎么会?
花未眠手心捏出了一层细汗,她直视着时渊的眼,可他迟迟没有作答。
微微挑起的帘帐外冷风灌了进来,带来几分凌冽寒意。花未眠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而立在门口的高大男子眸光骤然变了。
“罢了。”
只听他缓缓启唇,很快又掀帘出去了。
雨墨出了这样的事,又毁了容,云千芷自然是气不过,半夜又跑去时渊营中大闹了一番。此前两人在朝臣面前尚且能维持和平假象,可这一晚是彻底闹崩了,这边的动作很快就传到了东南西北各方臣子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