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便是误伤她的人出于愧疚,动用了些权力帮她脱了乐籍,得以恢复普通良民的身份。
而失去一切的原主回到故乡瓦城,家破人亡之下,周建便遇到了她。
后来的事情便也就前不久才发生,历历在目。
而眼下,宴倾实在不知道她家和顾千尘想要的消息能有什么关联。
顾千尘却避重就轻道。
“一桩旧案里牵扯到了一个重要证人,是逆转案件的关键,那人在嘉崇二十八年逃离,同年入你家为奴。”
宴倾掰着手指头一算,有些无奈。
“那时候我才六岁,你觉得我能记得住多少事情?”
不过,从他刚刚的话语中宴倾也推断出一件事——他身份肯定不简单,最起码和官府是有些联系的。
那么……他亲眼见着自己杀人,为什么不出手逮捕?好生奇怪。
顾千尘一听,却格外肯定的盯住了她。
“你肯定记得这个人,我已经将你的过去都查了个底朝天,宴倾姑娘,你在庐州府为官妓的时候,她从府中跟了过去,为你梳妆。”
若非如此,打听十几年前的一个普通奴仆哪有这么容易?
此人是当年造就庐州府头牌之名不可或缺的一个人物,所以她跟着宴倾,旧时官府的下人还是有些印象的。
宴倾这么一想,脑子里确实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只是……她咬唇,犹豫道。
“去年春天我被划花了脸回来,你也知道这事,她那时便与我没了联系了。”
人家有那样的好手艺,梳妆打扮都是一流水准,哪里愿意跟落难的宴倾再回瓦城这类小镇?
关于这个嬷嬷后来的事情,宴倾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事在顾千尘意料之内,但眼下从她口中听到,心下还是难掩落寞。
几年间沿着线索好不容易追查到了尽头,眼看着能问到具体的去向了,谁知线索又在这里忽然中断。
看来还是得去官府那边打听,可庐州府离战场更近,官员家眷大多已经带着这些下人迁走许多日,哪有这么容易找到。
他沉默下来,靠在身后的墙边,面无表情的垂眸眨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