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免伤符在,一层白布包裹之下的伤口已经在愈合,宴倾也没觉得有多疼,就是有点困而已。
估计割到了大动脉,她侧眸的时候还有些不舒服,故作柔弱地拧眉,再次睁开的时候,长睫上已经挂了一层泪珠。
裴憬俯身而下,心疼地凝眸看着她。
“不要动了,伤口好不容易才止住血的……你等着,药马上就端来了。”
宴倾小鹿似的双眸看向了他,脆弱神伤,好似一碰就要碎了。
“我……这是已经死了吗?”她明知故问。
裴憬摇摇头,凑近过去,“没有,你没事的。”
他离得太近,宴倾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此时才开口反击永安王所说之话,故意装作喘不上气。
“妾……妾是冤枉的!永安王莫名诬陷,既那般开口指责妾,还请拿出证据来……”
话刚落音,裴憬俯首在她颈侧拥抱下来,生怕弄疼了她,只是微微低着她的脸颊。
“我信你,”裴憬眸若寒潭,“刘彦的账我定然为你清算!”
孙管家已经闻讯端来药,黑漆漆的一碗,还没端到眼前宴倾就闻到了一股味道,有种生理性的恶心。
她是真不想喝这玩意……中药的味道未免过于恐怖了。
裴憬看出她犹豫,伸手拍着她安抚。
“喝下去好不好?对你的身体恢复有益的,你的伤口上已经涂了皇家专用的外伤良药,仔细照看不会留疤的。”
宴倾泪眼汪汪看着他,轻咬毫无血色的唇。
“大人如今相信妾吗?”
裴憬笃定道,“信。”
只此一个字就已经含着足够的力道,宴倾故作感动地含情脉脉望着他,看着他要亲自喂药,便乖乖地张嘴喝了。
喝完药,一粒清甜的蜜饯沿着唇边塞了进来,裴憬抬手抚着她眉角,目光深深。
“今日之事是我的错,我不该听信小人之言便质疑你,明明那夜你有落红……”
他浑身上下透着从未见过的温和之气,学着别的男子那般低声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