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抽泣,近乎央求的目光看向裴憬,发红眼眶中决堤出来的泪,一瞬间便涌入了裴憬心底。
宴倾飙起了演技,凄然开口。
“苍天在上,我接下来所说的话中没有一句假的!若非我福大命大,得路过的人救了一命,如今早就在寒冬腊月里成一架枯骨了!”
“徐夫人,我也是出自永安王府,自问和你无冤无仇,甚至愿意委曲求全的讨好你,只求一线生机而已,你为何要下毒害我!”
裴憬忍不住走了过去,望着她孤冷的脸色在嘶吼下翻滚血气,泪水打湿睫毛,孤寂脆弱,凄美破碎。
宴倾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身形摇摇欲坠,声音哽咽。
“大人,妾贪生怕死,不敢和大人提起这件事,害怕徐夫人知道我告状后又下狠手……”
“妾什么都没有,不过是江潮翻涌中的一叶浮萍,得大人一夜宠幸才有了如今,更不敢以已己身小事惊扰大人,生怕给大人带来烦忧。”
望着她几乎央求的模样,裴憬心中最脆弱、柔软的部分被击中了。
温热的指腹去抚她脸上的泪,却恰好感受到了眼泪顺着指尖,流过了他的虎口,融入了手腕处的衣服布料里。
雪还在下,越来越大。
风一吹过,指尖、骨节都是凉的。
裴憬的心口像是堵了块大石头,难受的紧,索性直接把她抱在了怀中,小脸贴着自己胸口厚实的衣衫。
披风半开,她整个人快要陷入衣领柔软的毛毛中。
刚刚哭的太狠了,身体还在生理性的颤着,裴憬像哄小孩子一般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这毛领真舒服,宴倾蹭了蹭眼泪,手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腰间,心里总是落了块大石头。
这下子徐茵儿没得跑了。
至于假孕丹,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还有三个月呢,没准会有更大的用处。
徐茵儿被她这一番话说的实在心虚,张了张嘴,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反驳。
裴憬凌厉的眼神瞪了过来,徐茵儿立马一个激灵,学着宴倾的样子扑倒在地,苦苦哀求。
“哎呀!大人!完全是这女人在信口雌黄,我从来没有做过此等恶毒之事啊!”
孙管家叹气,又补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