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很想开口说话,奈何脖子上的力道太强,他张着嘴,连呼吸都已经困难。
看着眼前女子的脸,他才意识到,这早就已经不是他单纯又善良的阿倾了。
她死在了和亲途中,是那一场因他怯弱不敢出面的和亲。
他怕父皇怪罪,说他小小年纪儿女情长不堪重用。
也怕娶了无实权、低品阶的武将家女儿,得不到助力。
她的家世比不过太子妃,自然也比不过太子妃带给太子的作用大。
他称病不出,试图躲避,亲手埋葬了过去的那些情分,造就了今日被她锁喉问罪的场面。
宴忱一生所求的皇位已经无望,大梁大好的江山只能眼睁睁拱手送人,他不甘,窒息之中落下泪来。
那滴眼泪快要滴落在宴倾手上的时候,她厌恶的收回了手,接过阿琢递过来的帕子狠狠擦拭掌心。
她侧眸吩咐。
“把人捆了,放在宫城前,让他眼睁睁见着大梁皇权的终结。”
宴忱膝盖一软,人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无力垂首摇头,声音哽咽。
“我不要……阿倾,你杀了我好不好。”
宴倾恍若未闻,转身就走。
阿琢气不过,对着他踹了一脚。
“负心汉!阿倾也是你能叫的?”
人已经走远之后,沈玉衡和顾何不约而同笑笑,上前去马车里查看了一下,确认梁皇还活着。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按照原计划分兵京城坊间街道,重点控制各大高官的家眷。
此刻,那些个朝中老臣应该已经在宫中,可能正带着为数不多的残兵死死护着玉玺吧。
李府离宫城不算远,身后带着的人太多,一时也找不到太多的马匹,宴倾带人直接抄近路去逮谢吟。
不过,这一路难免遇到几个大梁的老将,都是不服萧策血洗皇城,带着自己旧时还剩下的为数不多亲兵在负隅顽抗。
没打算和他们正面硬刚,宴倾一路绕道。
此刻,皇城——鏖战。
萧策反手一刀捅死两个小卒,顺手抽刀挥出,迎面又砍死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