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瞥了他一眼,目光冷淡,说出的话更是绝情。
“朕与她有名无实,形同陌路,她如此这般也是自己吓自己,怨不得旁人,更何况,这等疯病哪是那么容易治好的?”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拒绝了。
谢翼不死心,目光里面染上几分狠厉,咄咄逼人。
“陛下不治怎么知道?皇家最为看重的就是名声,陛下可不要落得一个苛待妾室的恶名,千载之后,为人唾弃!”
萧策冷然怼了回去。
“生前不管身后事,朕此人,且乐生前一杯酒,无须身后千载名。”
萧策自认一生杀伐果决,背着无数人的命,曾经想过自己不得善终。
可人身后之事,本就不得而知,于己身而言,萧策觉得毫无意义,所以他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宴倾在他身后,望着男人这宽厚的背影,忍不住感叹这一代帝王。
是非审之于己,毁誉听之于人,得失安之于数,果然并非寻常之人。
谢翼又直截了当的问他。
“说到底就是不肯救,对吗?”
萧策毫不避讳的颔首,不慌不忙对上那怨恨的眼睛,眼底已经通红,那些隐忍与克制快要决堤。
宴倾悄悄探头往那边看了一眼,正等着谢翼御前失态,岂料岸边的太监高声通报,打断了他几乎已经临近爆发的情绪。
“中书令大人到!”
宴倾咬牙,这老登来的好巧不巧,估摸着是早就到了,掐准着时间呢。
谢父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先是笑呵呵的对着萧策一番自省赔罪今日迟到,转身又呵斥谢翼。
“真是不懂规矩的东西,谁让你如此对陛下大呼小叫?”
谢翼读懂了父亲眼中暗示的神色,心有不甘的往后退了几步,别过头去,冷着脸不说话了。
宴倾拍了拍他的手,让萧策先回自己位置上坐着,谢父也落座,礼乐奏起,舞女登台,撒着纷飞的花瓣。
下方,谢父一把将儿子扯了过来,刻意压低了声音开口。
“今日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千万别莽撞行事,谢吟和大梁达成了初步合作,眼下必须忍着。”
谢翼不服,“那小妹又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