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离开,但她……
不等脑中理清思绪,宴倾凑近又吻上他的唇角,温软气息扑面而来,灼热蔓延,庭院吹来的风也扑灭不了。
宴倾用尽了最后一丝理智,也只是喊出蚊蝇般小声的两个字,缱绻柔和。
“师尊……”
娇软倒入怀中,祁诏狠狠闭上了眼睛,八百多年来的忍耐在这顷刻之间全部爆发,他亲手诱进圈套里的小白兔,正在主动。
风中还有凉意,他抬手,四散的灵力在顷刻之间关上了所有的门窗,纱裙葳蕤,触感细腻,他抱着她走向帷幔帘下。
而窗外,凉风吹拂中,不知何时已经变了天。
沉沉乌云压过天空,云阁在风雨飘摇中自动开启了禁制,挡了雷电之力,却任由雨点坠落,击打房檐、花草、石岩……
这雨来的诡异又蹊跷,已经百年未曾有如此之大的雨势,仿佛是什么不祥征兆,让人心生惶恐。
雨整整五日未停,冲洗着天地暗了一个颜色,一朝入冬,寒冷异常。
而云阁,屋子里,雷电光芒明暗之间,五日只是弹指一瞬。
祁诏屈膝坐在床头,拧眉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人,明明已经得偿所愿,猎物甚至提早上钩,却怎么都不觉得开心。
天气终究是冷了很多,宴倾在睡梦之中迷糊感觉到了,往被子里缩了缩,祁诏立马替她掖好。
只是这过程之中,目光触及她肌肤上留下的那些鲜艳痕迹,不免眼底一沉,深觉愧疚。
他数不清宴倾迷迷糊糊哭了多少次,而他又伸手帮她擦了多少次眼泪,直到她声线哑了,快要说不出话来。
祁诏一言不发,抿唇起身,披着一件单薄的衣物离开,临走之前给她留了几枚修复的丹药,就在床边桌上。
偏殿的门被缓缓关上,一室狼藉又重新归于黑暗。
天空大晴,万里无云,日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但这光无温度,冷的钻心刺骨。
祁诏驻足遥望片刻,回去关上殿门之后开始打坐,心中仔细思考盘算日后之事。
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做错了,不应该以那样的方式让她成为自己的徒儿,如今他在这一情事上不知不觉已失控,最后可能没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