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个概率再小,总还是不如掐断这个概率更叫人放心。
尤其是在胡善祥过来这边的第一天就逮住了伺候皇上的老人候泰,发现他竟给太子私下偷带过伤身的虎狼药。
他倒并没有谋害太子的想法,纯粹是太监趋媚逢迎的天性。
只因太子天生体弱,当了太子身体更是一年年衰弱下去,可监国多年他又不能休息,精力便渐渐不济。
候泰察觉以后自然要为主子分忧,最初也多是寻些药效温和的,渐渐不能满足太子的需求,他为了得太子意,就搜罗了不少虎狼之药乃至丹方。
太子昏迷前他刚算着时间又备了一些正要献上,没成想当天太子便吐血昏厥。
他自己也知那些药最是伤身,可自打太子昏迷东宫便外松内紧,他那些东西竟带不出去,只好就近藏在了太子书房里。
如今被太孙妃发现,只怕一个“死”字是逃脱不得了。
毕竟会保下自己的太子爷眼看着是不行了。
胡善祥没有错过这人眼里的绝望,可见他已经认定太子爷必死无疑。由此及彼,这宫里其他人的想法也就不难猜了。
“押他下去,等太孙回来再处置。”
胡善祥躺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被,头上戴着抹额。虽面色有些苍白精神却好,两个孩子就在不远处的小床里睡得香甜。
她叫人在隔间放置了一面大大的屏风,每日隔着屏风与众人议事。太子和太子妃的药,从太医的脉案到汤药熬煮再到入口都必须一一过了她、胡尚仪和若微三人的眼。
太子妃高烧不退喂不进汤水,宫人多不敢动手,她就亲自掰开张氏的嘴,侍奉汤药日夜操劳。
如此不过三日,即便善祥什么都不做,只是隔着屏风端坐内室,也渐渐让浮动的人心平稳了下来。
“从信送出去到现在,今儿已经是第十二天了。”
胡善祥仰起头,忽地开了窗户,看着外头又大又圆的月亮,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