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姑娘?”
“太孙这是怎么了?瞧着有些狼狈呀?”
午睡醒来的善祥嫌待在屋子里太闷,干脆向寺里的僧人要了盒鱼饵跑去池塘边喂鱼去了。她今日因不打算出门,难得换了女装,梳着垂挂髻。
要不是朱瞻基瞧见了她头上戴着自己送的簪子,还真不敢上前打招呼。
善祥微微侧过小半张脸,虽不施脂粉仍摄人心魄,蓝衫白裙斜倚栏前,手持折扇,嘴角含笑与他寒暄。朱瞻基看着她浅淡的唇色,没来由地想到:下回再见她,可以送份口脂。接着又一路从燕支坊想到点绛红,想遍应天市面上所有口脂,不得不遗憾承认,好像没一个配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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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头疼下次见面该给胡姑娘带什么礼物的一天。
“想什么呢?”
迎面一把折扇在他眼前晃了两晃,朱瞻基这才反应过来,脸上忙换了笑:“只是觉得难得,胡姑娘今儿怎么肯······”边说手边上下示意,善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衫裙:“很奇怪吗?”
“不不不,一点都不奇怪。”朱瞻基连忙摆手,“这身很衬你,就是朴素了些。”话说完又觉得不妥,一向口齿伶俐的太孙这会儿却笨嘴拙舌起来,‘就是’了个白天也没就是明白。
“太孙今天怎么过来了?”
最后还是善祥给了个台阶下。
朱瞻基坐在离她一臂远的栏杆上,闻言叹了口气:“我要是知道就好了,爷爷忽呲白拉打发人叫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骂。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平日我都是站旁边看别人挨骂的那个。”
接着又露出惊喜迷茫的表情:“不过爷爷今儿染了头发看着真是年轻不少,等回去我得跟爹好好唠唠,让他也染一个,要不真比爷爷看着年纪还大了。”
“噗,哪有你这么编排太子爷的。”
“本来就是,欸,你是不是还没见过我爹?赶明我带你去亲眼看看,你就知道我这话一点水都不掺。”
善祥趴在栏杆上,随手撒了把鱼食:“那恐怕不成,我来这儿是为了送东西的,东西送到了,过几天我就该走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过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