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弘历也起了兴致,就着一桌子的好菜不知喝了多少。纯妃却只是沾了唇便放下,见这会儿皇上言语和善,自己反倒起了心思。
毕竟这推新人到底不如自己承宠的好,说不准借着酒兴她还能再怀一胎。纯妃心里想得正好,抬头就要寻个借口让卫嬿婉退下。
“你头上那支凌霄花簪倒是不俗。”弘历的眼神分明放在了嬿婉的脸上,嘴里却还在称赞她头上那支发簪。
“层叶圆如葆,高花艳若烧。你带着这支花簪,倒衬得人比花艳。”
卫嬿婉微垂着凤眼,不经意地与进忠对视,右手便缓缓抬起,抚了抚头上的花簪,低头对皇上莞尔一笑:“不过是随手取了支凌霄花插在发簪上,能入皇上的眼是奴婢的荣幸。”
“还是纯妃会调理人,便是这些伺候的宫人都比旁人更伶俐。”
话已经说到这儿,纯妃讪讪地笑了,默默将自己那些小心思按下,尴尬地接了话头:“皇上这话臣妾受之有愧,嬿婉本就聪慧可人,不似可心拙嘴笨舌的。”
“粗苯有粗苯的好处,可心照顾你这么多年,也算是忠心耿耿了。你可别有了新人忘旧人,总要两头兼顾才好。”
弘历这话一出,纯妃还没反应过来,她身边的可心却眼睛一亮,心中也安定不少。见自家主儿还愣着,连忙不着痕迹地打了个眼色。
“皇上说得是,臣妾受教了。”纯妃看皇上放下筷子,连忙起身:“皇上方才喝了不少酒,可要去偏室换身衣裳,免得被酒气熏着。”
话说得生硬,但在场众人都眼观鼻鼻观口,俱是沉默着等皇上发话。
“……嗯,也好。”
弘历也有点无语,顺着纯妃的话说完,直接转身去了偏殿。
嬿婉自然只能跟上,临出门,却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忐忑不安地看着纯妃,眼中似有恳求。
“快去吧,别让皇上久等。”
纯妃偏过头不说话,可心只好自己出面,拉着卫嬿婉,将早就备下的醒酒汤递给她,似鼓励又似警告:“你做事一向稳妥,想想你的亲人,可别让主儿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