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莫离姑侄两人相认后,莫雪鸢是如何在心中默默感激皇后一家暂且不提。只说当晚她潜入太后宫中不知说了什么,窦太后几乎是第二天一早便派了人来说要见一见皇后家人。
“像,太像了……”
窦漪房凝视着这张熟悉的脸,心里五味杂陈。因为太后近来眼睛越发坏了,此刻侄儿正坐在太后不远处,自然也瞧见了她的脸色,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
从入宫前母亲便不对劲,入了宫,那位雪鸢姑姑还有这位太后娘娘一个比一个古怪。
“母后在说什么?”
薄巧慧佯装不知,将窦漪房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哦,我是说,侄儿很想我的一位故人。”窦漪房与莫离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隐瞒,只因这事过去许久,又容易牵扯出吕氏和慎夫人,不如就这样将往事埋葬,让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只向前看。
或许是因为窦漪房对慎儿仍有愧疚,她对侄儿的疼爱程度不亚于馆陶。听说莫离正为她相看人家,甚至主动出面,寻了不少王公贵族里品格上佳的青年才俊,还特意让侄儿自己挑选,可惜小姑娘还没开窍,对这事不太上心,那些翩翩公子她也没什么兴趣。
莫离和薄侄在宫中住了一个月,见皇后政务繁忙,再者侄儿也不喜宫中拘束,便要告辞离宫。窦太后见挽留不住竟然给了侄儿一块令牌,允许她自由进出宫中。
自此,薄巧慧过了最称心如意的几个月。宫里从上到下人人都小心照顾她的情绪,别说再寻新人送皇帝了,就连未央宫那些旧人都被窦太后严词呵斥,不许她们去皇后面前碍眼。宫务大部分都由雪鸢尽心尽力替她完成,少数绕不开她的,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
“娘娘,这表演可还有趣?”雪鸢指着高台上翩翩起舞的伶人笑着问起上首的皇后。薄巧慧并没有正襟危坐,而是有些随意地倚在那儿,看起来有几分落拓不羁。跪在旁边的乐尺将剥好的葡萄喂给她,巧慧嘴角含笑,抬眸间风姿尽显。
“劳烦姑姑为我费心,这舞的确不错,赏。”
虽如此说,可看她困顿的双眼显然这个表演并没有引起她的兴致。果然,说完这句她便伸出了手,一旁的阿蛮忙将皇后小心翼翼的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