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苦吗?但是还不够。”
金玲仍然躺在那儿,笑得妖冶又快活。
“你父亲,最近正忙着帮你母亲打理行李吧?”金玲忽然话锋一转,莫名提起了万剑锋:“他戍边多年,一定会想办法护住你的母亲,那里也不乏他的姻亲故旧,有那些人的照看,天高皇帝远,说不准你母亲过得比你更自在。”
万宝贤这下是真的愣住了,她仔细思索金玲这番话,发现她说得确有可能,若真说起来,她和娘也曾跟着父亲在边关待过几年,娘去了那儿的确可能过得更好。
想到这儿,原本忧虑的心情转而轻松起来。这样一来,她也能够安心待在佛寺里为她和母亲赎罪。
“你这口气松得太快了。”金玲只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这怎么行呢?
赎罪就该有赎罪的姿态,凭什么罪人能够内心宁静地为自己犯下的罪恶作出一副歉疚的模样。
伤人时有多狠毒,赎罪时就该有多痛苦。
身心都如是,这才符合他们好人的道德水准嘛。
“你应该知道,你父亲曾经与阮尚宫有一段旧情。”
万宝贤见她要说这事,宽容地笑了笑:“此事我的确已经知晓,不过他们有缘无分,如今只当作故人,君子之交罢了。爹和娘夫妻恩爱多年,那段旧事早就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吗?不见得吧。”金玲随手捻起一支牡丹,捧着一面小巧玲珑的铜镜颇有闲情逸致的照着,如同闲聊般说出了那个惊天秘密:
“若是阮尚宫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