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的墨竹枝叶格外繁多,密密麻麻交缠相错,角落中那一片白色就那么空在那里,慕卿卿却也看不太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风轻扬,鼻尖花香环绕,窗外景色宜人,春意如丝如雾,透过这缕缕芳香,窗外的万物如同朦胧的写意画,忽隐忽现。
世间相宜似梦,美的不像话。
眼前景象愈美,慕卿卿心底的空落感就愈强烈,可荒谬的是,她都不知道那空落感从何而来,她又在为何而悲,她一概不知。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世间令她感到茫然的模糊记忆也随着时间慢慢消淡。
在她的记忆之中,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拐卖之事,也没有在森林遇见白狐,更没有看见过那漫天的乌鸦和鲜红的嫁衣。
她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之女。
她这一生过的肆意又洒脱,直到老年,她也是手持长剑,背着一壶酒,逍遥于人间。
她死后,慕家的子孙后代按照她的遗嘱将她葬入了开满了白花的森林之中。
后来有人误入森林,总会瞧见一白衣少年,那少年眉目如画,手中总拿着一幅画满了乌鸦的画,那画笔墨粗糙毫无美感可言,他却视其为珍宝,片刻不离手。
沈卿渊曾问他,悔吗。
祁舒鹤只是淡淡一笑,轻声答不悔。
少年只身倚靠在墓边。
那一瓣花瓣孤零零的挂在枝头。
春回绕转,却花开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