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月一下想到历史上那些拥兵自重的元帅将军们,以及他们的女儿或者妹妹的下场。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裴宁川点了点头,“还没到那一步,但也差不多了。”
又娓娓道来,“那个时候,连城还只有几岁,连贵妃也入宫不过数年。但她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在察觉到陛下对连家拥兵自重不满后,借着生育皇子后的机会,性情大变,不断折腾连家,使得娘家几个兄弟反目成仇,伤的伤,退的退,兵权分解,连家也从此势弱。”
金灿月敲了敲木桌,眸中闪过一丝玩味,“我记得,驻守澹州的镇北军元帅就姓连?”
“那是连贵妃一母同胞的弟弟,唯一掌握兵权的连家人。”裴宁川笑了笑,解释道。
金灿月缩回一只手,拍了拍裴宁川的肩膀,“您这个左膀右臂当得不称职,有负皇恩啊!我看连贵妃最折腾的应该是宫里那位,保住了家族,陛下也落了个忘恩负义的名声吧。”
裴宁川没有否认,低声说道:“你倒是看得清楚明白。”
又继续说起连城的事,“陛下败于连贵妃之手,在连贵妃去世后,对含有连家血脉的连城不喜,就是看见其他皇子欺负了他,也是视若无睹。”
“说起来,那孩子也是可怜,父伤母,母自保,反伤父,双方相斗,祸及无辜。”
金灿月调侃道:“裴相在为人师一时,对他一视同仁,做到对弟子的关爱即可。此时再生怜悯,小心旁人诽谤你别有用心!”
能有什么用心?夺嫡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裴宁川忍不住思考可行性起来,金灿月默默陪着他,也不打扰。
这时,马车渐渐抵达城门口,遇到了守城将士的搜查,停了下来。
春明跳下马车前去交涉,他们是从京城过来和谈的使者,提前过来,也有正经公文可以证明身份,车上的人一点也不担忧。
而马车后面奔来一队人马,正是连城等人,见到城墙上的告示,恨不得蒙着面过去。
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什么通缉犯。
“主子,元帅真的生气了,连告示都贴出来了!咱们要怎么进城?要是被逮住,不得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