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论哪一样，这份恩情都不应是给他这个素不相识的外人。

何史欢心里生出无数个想要抱紧浮木的想法，可最后，他咽回了就要脱口而出的答应，沙哑着声音道：“谢大人，只是我想留在中瑜州内……”

刘二福何尝不明白他心里所想。

何史欢还是个喜怒哀乐挂脸上的少年，即使油灯不甚明亮，刘二福依然看清了他眼底的挣扎，和通过紧咬舌尖来保持清醒的嘴部动作。

刘二福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看低了这个少年，于是他温声道：“你既找到了我，也算是咱们之间难得的缘分，我把这份机遇给你，你不负厚望，焉知他日你不是下一个华将军？届时这份人情，在你手上，或是在华将军手上，于我而言又有何分别？”

何史欢再次拜倒在地，朝着刘二福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忍住全身的颤抖，声音铿锵有力：

“史欢在此谢过县令大人，大人的恩情，史欢永世不忘，他日结草衔环。”

刘二福真替他额头疼的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皱眉道：“永世就算了，本官向来都喜今日事今日毕，后日你随本官一同去昌云岭剿匪，这恩情能报一点是一点吧。”

何史欢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谋划的是远攻，不会让你当马前卒白白送死的。”他这可不是挟恩图报，顶多就是多个帮手好干活。

“在下并非这般以为，只是恩情归恩情，剿匪是剿匪，不能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