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觉得万岁爷疯了,冲着一口棺木笑,好吓人啊,他是掌刑司的奴才,都说伴君如伴虎,还好他不是苍辰殿的奴才。
尉迟恭笑过后,余光看见棺木里的人,笑容凝住,蹙眉自问道:“此吴美人是何人?”
小太监以为问的是他,实在不知怎么解释,却不得不答。
他满头大汗,磕磕巴巴说了句废话:“吴美人,吴美人就是,就是惊鸿殿的主子。”
尉迟恭蹙眉更深,低头看了眼棺木里的人,又抬头扫了眼偏殿的布置。
他顿时明了,这些日子待小贼的好,全部表错了人。
尉迟恭感到一阵不适,心理与生理同时不适。
他未对一个女子那般好过,或隐蔽的,或明着的,都是为了表达他的欣然期许。
可万万没想到是对另一个人表。
这棺木里的人,若他没记错,在群芳殿见过,妄图拉拢他,毫不识相的一副丑陋作态,满脸溢出的愚蠢贪妄,看得他厌恶不已。
记起这些,尉迟恭感到更加不适。
他再也忍受不住走出偏殿,从怀中摸出另一张素色帕子擦手拂袖。
这时候尉迟恭哪里想不明白,他将小贼给认错了,阴差阳错之下一直不知道她的真名。
源头出在何处,不作他想!
“张德发何在!”尉迟恭心情很好,却掩盖不住他想扒了底下奴才皮的心。
旁边的宫人连忙禀告,张德发在主殿那边,刚刚正让押所有相关之人去主殿。
太后也在那里。
尉迟恭闻言,当即抬步就走,多走几步,便见掌刑司的奴才押着各处审问的奴才朝惊鸿殿去。
他脚步一顿,心情大好之下,竟是忘了一个天大的问题。
他一直以为吴甄之女是小贼,不知小贼真名,自选秀入宫后因忙于前朝政事,一步未踏入后宫,未见她一次。
若选秀时将她放出了宫去,可如何是好?
若她出宫被家中许配定了亲,又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