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准备一根上好的绳子吧。有备无患。”松冠笑容和煦。
……
一切都很顺利。
十五分钟后。
楚狐再次回到悬崖边。
但这回,楚狐和松冠并肩而站。
黑白裙比楚狐有礼数,退居松冠身后。
楚狐身前不远处,站着漆瓷与她的母亲。
她们站在洁白的雕像下,像是站在画里,与画外的楚狐等精灵有一层壁障。
——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她们看着好遥远……
在这幅画里,漆瓷面带微笑,无声流泪,侧脸上还有母亲新打的巴掌印。
漆瓷的母亲抱着她又是哭又是骂,气都喘不过来。
阳光很好,悬崖公园的花草鲜翠明亮,散发出清香。由于这里是山上,气温低了几度,并不令精灵烦躁。
楚狐的目光投在画面中央的雕像上。
雕像宛若天平,将漆瓷与她的母亲左右隔开。
雕像是一个精灵少年。他双手拢着一朵蒲公英,遥遥举在身前,作势要吹散它。虽然是静态的石雕,却有一种运动感。
但有个不和谐之处——雕像的臂弯上,挂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一条麻绳。
麻绳一头吊着漆瓷脖子,另一头在漆瓷母亲手里。
少年雕像挂着永恒的笑容。它手臂的阴影下,却有两个精灵在流泪。
“告别时间够长了吧?我还有宴会。”松冠打了个哈欠。
黑白裙装雄精灵点点头,替主上说出恶言:
“漆女士,快动手吧。”
“你教子无方,漆瓷胆大妄为。”
“假贵族之名,就是这个下场。”
漆瓷点点头,微笑着踮起脚尖,抬高下巴,并再次紧了紧脖子上的套索。
“真是倒霉,他竟然没死。”她悄悄对母亲抱怨,像是在说道校里那些微不足道的糟心事:“我以防万一,但防的是死后报复的怨魂能力。唉,这次真倒霉,以前就没出过这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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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是贵族,体面点,快动手吧!”黑白裙严厉催促。
漆母脑子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瘫倒在地。
她浑身无力,却不敢松开手中麻绳。
漆母感觉时间倒转了上百岁,回到了她和年幼的孩子逛公园的时光。
那时漆家还没现在强大,她在族内也只是个边角位置,还有时间和孩子出去玩。
她记得她们在公园里一起玩跷跷板的样子。
因为成年精灵比较重,她每次沉下去,漆瓷就会被弹起,笑着飞离座位。
就像现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