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徐生洲决定举个例子。他指着桌子上的剁椒鱼头说道,“就以钓鱼为例。钓鱼之前,你总得有钓竿、有钓饵、有池塘水面,还得有比较丰富的钓鱼知识,才能谈收获的事儿。没有丰富的知识,偶尔也能有收获;但要想次次都有收获,就必须具备丰富的钓鱼知识。但具备丰富的钓鱼知识,就一定有收获吗?”
任红山笑道:“经常空军的钓鱼老们肯定第一个表示反对。”
“没错!你觉得季节、气温、钓位、水深等等都合适,一切看上去就像有鱼的样子,有时候就是钓不上鱼来。因为你不清楚这里前不久刚刚被电过、药过,或者被污染过、被拉网捕捞过,连鱼子鱼孙都没有,怎么会有收获呢?又或者下面藏着的是上百斤重的青鱼或鳄雀鳝,你根本钓不起来,又怎么会有收获?”
宗红英有些丧气:“那搞科研不跟撞大运一样?”
没想到徐生洲却很赞同她的说法:“如果你说的是重大的发明发现,那确实和撞大运没什么区别。科研都是以年为单位的,很多人终其一生,也就那么几项能拿得出手的成果,可不就是靠运气?但运气只留给有充分准备的人。如果你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就算把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放在你面前,你也只会擦身错过。”
宗红英又回到最初的问题:“那我们在读研时,该如何找到一个难易适中还又有价值的好题目呢?”
徐生洲道:“这就体现你们导师的价值了!合格的导师不仅教你选钓竿、配钓饵、选钓位等一系列实战知识,还会把你领到几口熟悉的池塘旁边,告诉你这里面有鱼,因为他本人或者他看到别人在这里钓到过很多鱼,适合新手试炼。你只要遵照导师的指引、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不难找到方便下手的好题目。”
听到这里,任红山端起一杯酒,满腹感慨地对徐生洲说道:“所以我要感谢你啊,徐神!要不是你的指点,我还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呢!”
说完和徐生洲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徐生洲也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却意味不明地说道:“只有在黑暗中摸索过,以后才知道怎么走夜路。我这样让你写命题作文,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帮你?”
任红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边白文婷也端着酒杯站起身:“对于我们这些考研族,徐神有什么好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