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老伙计递烟的时候,都不心疼了。
其实他在城里也是抽老烟袋的,回来前专门让秦淮买了二包过滤嘴烟,就是想告诉大家,他过得很好。
以秦家庄现在的收入水平,青壮都是抽不到这种干部烟的,更何况他们这些老的,老人纷纷说:“老秦头,你真是抖起来了,今天晚上村里开会,到时候你一定会坐最前牌。”
最前排的位置一般是预留的,有资格坐的就那么几个人,现在他居然也有资格坐了,然后老汉就很高兴。
秦淮见到这个情形,摇头笑笑上车,农村难混,没有本事的老人能被人欺负死,一辈子窝囊死的不在少数,他能理解秦老汉的心理。
工厂的事虽然因为他而起,但是现在他根本插不上手,苏伟军好几次暗示,只要他愿意当厂长,就让他当,但是秦淮志不在此,他恨不得和刘家完全脱离关系,当然不会同意。
回县城后,秦淮没法在修车铺呆,很多人来找他,有的觉得自己不含糊,至少能去上个科长会计什么的,还有的觉得自己能当厂长。
以前他觉得认识人多好办事,现在后悔认识那么多人,都觉得跟他关系不含糊,提要求也是直接了当。
首先这两家他根本插不上手,再者也不愿意为别人出头,但要是说话直接,又得罪人,索性躲在家里不出去了。
刘承宗终于还是来了。
没有很大的场面,一大早秦淮在店里卖东西,一个清瘦的中年人走进店里。
秦淮抬头打招呼时,就愣住了。
两人像在照镜子似的,互相一眼就认出了彼此。
“秦淮?”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秦淮楞了片刻说:“我是,请问你要点什么?”
中年人脸上闪过失望的神色说:“我是刘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