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张厚昌喘会粗气,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秦淮问说:“张叔叔,有件事我不明白,想问问你。”
“你问吧。”
“这里条件那么艰苦,你为什么不走呢,只要你想走,我们就带你走。”
张厚昌黯然说:“不是没有逃跑的,但是大多数人都不愿意跑,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对上面抱有幻想,逃跑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是被冤枉的,只要熬下去迟早能证明清白。身体上受苦是上面对我们这样的人的考验,逃跑不就是证明你不忠心吗?”
秦淮说:“不逃就不逃吧,出来的时候,不是也给了你钱吗?你怎么还饿成这样,钱怎么不花?”
张厚昌苦笑说:“这里到处都是荒滩,有钱也花不掉。”
秦淮却不这样认为,他对于震南说:“于大哥,你和张叔叔先聊着,我出去看看。”
他走出窑洞,迎面就是一阵寒风,整个荒滩一片死寂,天冷活也干不成,可人还是要留在这里。
这种恶劣的环境,别说没心思跑了,就是有心想跑,靠着这些人的身体素质,也绝对走不出去。
看了一会没想到办法,他往食堂走去。
食堂的人见到陌生人也很冷漠,各自忙着自己的活计
秦淮看了一会,吃的东西确实少的可怜。
他眼睛一亮看见一个赶马车的把式在卸东西,秦淮走过去帮着一块卸完了,就上去递了根烟答话问说:“大哥,看你不像是在农场劳动改造的?”
把式四十多岁,接过烟闻了闻却不抽而是放在了耳朵上,又拿起自己的老烟袋抽。
“我是食堂的采购,不是改造人员。”
“这差事不错。”秦淮话里有话。
采购说:“公家的东西,什么东西都是有数的,谁敢伸手都会当坏分子处理。”
坏分子在这个年代,是低层中的低层,备受鄙视,日子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