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惠香叫了好几声：“爹，爹你怎么走了？钱的事怎么说呢？”

秦淮说：“什么怎么说，你快回家吧，天不早了，你家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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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惠香大怒说：“你这个没良心的瘸子，小时候我还给你吃过半个馍，早知道那时候拿去喂狗也比给你吃强。”

秦淮：“......”你几十岁了，能不能别有小朋友过家家既视感。

“你以后有本事不要找我们帮忙。”武惠香余怒未消，恼恨地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了一句。

秦淮说：“绝对不找，你放心吧。”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的壮年男女基本就都出河工去了，秦淮站在人群中送别，看着他们可怜的行李，很多人没有铺盖要几个人共用一条，大家却好像都没觉得有多苦，告别的时候没有多少悲伤。

秦淮不禁想起一句话：“如果不曾见过阳光，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不是他的诗被认可，他也只能放下家里的两个妹妹，跟随这些人一起奔命。

那时候只怕他不会有这些人的乐观态度。

好在奋力蹚出了一条血路，走到了岸上。

既然有钱了，花钱就不用担心，秦淮花了十五块，给三人弄了新棉被和铺盖，还给老汉也弄了床被子，这个冬天屋子不漏雨，床上被棉被，能勉强吃饱穿暖，生活在一点点变好。

秦小米和秦晓云刚盖上新被子时说：“真舒服啊，像是睡在云彩里一样。”

老汉躲了几天，再见秦淮的时候，神情有些不自然，秦淮说：“爷爷，你不要怨我，家家都过的不容易，大家各人顾各人吧。”

说着他把被子放在老汉床上，老汉说：“给我弄这些做什么，我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浪费钱。”

秦淮说道：“活一天就要好好过一天，我们三个如果没有你，骨头早已经不知道烂到哪去了，你对我们的好，我都记得。”

老汉叹了口气，秦淮又说：“爷爷，山上的树不少，我想趁天还不冷，要你帮忙做几张床，天天躺在木板上动不动就摔下去，不是人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