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兽皮,一只只野兽尸体,一枚枚金币,一声声熟悉至极的问候。男子始终面带微笑,全然不顾自己皮袍内的伤势。
缝合线崩裂,鲜血浸湿了皮袍,也染红了床铺。他小心的将手搭在妻子腹部,心满意足的感受着其内的小生命。
但今年的冷月似乎极为漫长,风雪更加猛烈,吹得那些附着在城墙的铁索哗啦作响。那天她捧着自己丈夫的头颅,宛如平时般浅浅一笑。
挺着大肚子,妻子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并且还难得购买了昂贵的葡萄酒。然而席间,泪水坠落进木碗,羊水破壁而出。
两个月后,她再次恢复如常。一席白袍是对自己丈夫的挂念,臂弯内的婴孩也睁开了双眼。
然而在某个深夜,妻子的皮袍被人残暴撕碎,风韵犹存的皮肤暴露于空气里。但她却始终咬着牙,始终平静的注视着自己的孩子。
晨曦降临长索城,那三人心满意足的离去,临走前还不忘羞辱了一番她的丈夫。院门再次闭合,女子颤颤巍巍的爬到婴孩旁边,努力喂养着这个小生命。
这种生活她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对方伤害了婴孩,直到自己握紧了菜刀,直到对方哀嚎着逃出了小院,直到公国铁骑降临。
她始终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守身如玉是错?对亡夫念念不忘是错?还是自己不该拥有孩子,或者根本就不配再活下去。
将仅存的几十枚金币散给贫民,妻子穿上了那件结婚时的皮袍,更难得购买了一些羊奶,喂饱了自己的孩子。
收拾好小院里的一切,擦干净每一处角落,关紧所有门窗。妻子笑了笑,随即抱着婴孩走出长索城。
一步踏出,她想起了自己多年前的样子,身份贫民,三餐无保,却也笑得开心,笑得真挚。
两步踏出,她仿佛回到了几年前,身旁多出了一个男子,宛如苍蝇般不离不弃,并且誓言要迎娶自己。
三步踏出,她再次见到了自己丈夫的头颅,面容依旧,眉宇间还残留着些许痞气,只不过再无声息。
四步踏出,她被人强行按在桌子上,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陌生的味道充斥四周。泪水涌出,可却模糊不了婴孩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