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昦和陌战风分开后才想起问送饭地点在哪儿,可很快被各种未接触的新奇吸引,玩得忘乎所以,直到又绕回培育室才醒觉过来,战战兢兢地在附近徘徊。直到天花板像又遭了重物碎裂,室内传来羽三白气急败坏的嚷嚷。
李藏因为棱刹受损,落地目标变得不确定,可也没想到这么不确定,刚好在羽三白整理完的草架上,急忙躲到外面,也就一眼看到躲在角落,可那双灰色翅膀异常扎眼的孙昦。
他应该还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且印象中的羽族人都是白羽裹身,这对灰既特殊又显得古怪,不知是移植手术的后遗症,还是巨婴棺带来的变异效果。
“你还好吧?”李藏突如其来的问候着实让对方吓得跳起,也就导致厚重的翅膀把崭新的玻璃又墙刮蹭掉一片。李藏忙拽人离开,以免培育室更加惨不忍睹,那样羽三白绝饶不了他们。
“别,别跑了,差不多了。”孙昦不比李藏,背着负重很快就累得够呛,问他到底是谁?
李藏回忆在永恒城时对羽王的认知,还有宋灵口里的名字,对他道:“我叫李藏,刚才不是故意吓你。你......应该姓孙,叫孙昦,和先师都是羽族来的。”
“可他好像,挺讨厌我的。”羽三白的敌意实在明显,孙昦就算再迟钝也无法忽略。李藏只能劝他习惯就好,然后转移话题问他在培育室外做什么?
孙昦怪叫道:“我又忘了!我该去送饭!可我还不知道在哪......完了!他会惩罚我的!”
李藏想到两金狐,叹道:“我知道去哪送饭,这里也有别的食物可用,你要跟我去吗?”
孙昦连连点头,然后他们就在林里找到新的面苞果,待用香叶包好,提着就来到瞧月山下一处隧道。道洞里并不漆黑,凸起的石头散发的五颜六色,使这里充斥柔和唯美的光照,而两金狐就躺在一张石床山,用纺织叶做的丝被蒙头睡着。
孙昦忍不住问:“他是囚犯吗?”
李藏摇头回道:“这里没有囚犯,只都是可怜的人。”
他放下鲜嫩的面苞果,轻声问两金狐要不要吃点东西,但对如此垂涎欲滴的美味,对方竟背过身不理。孙昦看着不免觉得可惜,那些他在路上忍不住偷吃了两个,口感美味像鲜虾饼,不明白世上怎会有人拒绝不吃。李藏则没有多劝,转而去倒水,发现空了,就到洞内的拐角处从新挖掘的淡水池里取出一桶。
孙昦赞叹道:“虽然才只半天,可这里太奇妙了!不但衣食无忧,还有那么多好看的景色!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李藏沉默片刻道:“这里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我们所谓的神奇,都不过是被人破坏后的惨状,我们也在努力将她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孙昦狐疑:“为什么?这里不好吗?”
李藏苦笑:“对我们这些外来者或许是好的。可对原主人而言,这里糟透了。就像这桶水,虽然只是地下水,却比外面的河流湖泊要弥足珍贵。而且你应该发现这里没有一只鸟,哪怕条虫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