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你要了什么?”幻怜问。“你说不说对我影响不大,我今天总归逃不了一死。我只是担心,你出了差错,危及鱼族。”幻怜平静的说。
“从前有一次,我也犹豫过。”仇蓝一双眼睛空洞无神的盯着前方的窗户,透过那里能勉强看到外面,那里只有来来往往的脚步,他们住在地下一层。仇蓝接着说,“放伊粟在酒里,没经过王上的同意,等同于背叛。但我不在乎,从来都不在乎。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根本没人在乎我们这种小人物的生死,如果不是我的哥哥们对鱼族有用处,如果不是因为我脑子还不差,恐怕那时候没有赤颜,我就会被你处死。当然了,我感激你,你帮助我,你帮我更好的发掘我自己。也培养我更高的眼光,至少我现在想要做的事不仅仅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将来,我们的将来。”仇蓝停顿下来,她不想再说了。感情一旦点破,她恐怕下不了手。
毛雀让仇蓝的双眼发红,幻怜瞬间明白了。
“你被暗女控制了,却不自知。”幻怜悲伤的说。
“我本来计划也是要杀你的。”仇蓝说。
“你也学会了这种腔调!”幻怜明白,仇蓝要做的事,曾经用玩笑的态度暗示过。她要取代幻怜,她要成为他,站在议政厅,决定鱼族的重要决策,让鱼族不再受人辖制。
“你已经走失了,仇蓝!原来你一直在隐藏自己真实的意图,我们竟然会走到这一步。”幻怜无助的喊着,“我的存在并不会阻碍你,沌司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我死得明白点儿。”
“关键是他为我做了什么。”仇蓝身后两个黑影再次出现,“师父,跟着你学到最深刻的教训就是,别轻易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野心,哪怕对方是个死人!我还要花很大气力让我的哥哥们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家人总让人精疲力竭,不是吗?”仇蓝看看两个哥哥,两个哥哥微微点点头,仇蓝看着床上的父亲,他神情悲痛,嘴角的血慢慢溢出来。
勉强抑制住咳嗽,老仇再次开口,“对不起了,孩子们大了,主意不由我定。”说完,老仇别过头去,两个黑影上前来。一刀,幻怜倒在了老仇的脚边,从脖子处,血慢慢流出来,染红了半边床。
看到老仇的眼神,仇蓝明白自己跟父亲的隔阂已经不能修复了。她心里有一丝庆幸,父亲时日不多了,这样他们只会生活在恭顺的态度中,没什么能大过一个濒临死亡的人。
两个哥哥再次消失,仇蓝走出橘春酒铺,看着门口人来人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个不一样的日子。她顺手从酒柜身处拿出一个酒壶,像喝水那样,一口气喝光壶里的酒。拿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胳膊割了几刀。
仇蓝早就想好,如何让族人接受幻怜的死,这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议政厅内,聚集着各大领主,在橘春酒铺发现幻怜的尸体,一刀致命,这是典型的暗卫杀人方式。沌司和仇蓝同时跪在延堇面前,旁边还有另外一具尸体,老仇的。
延堇生气的转过身,“按照你的说法,是暗卫杀人,幻怜怎么会到橘春酒铺去,他是王宫的士师!”延堇当然生气,一切发生得太蹊跷,效忠于王室的士师怎么会出现在平民家里呢。
“父亲病了很久,是我求师父去看看他的。结果等我回山洞拿药的空隙,再回来时,师父和我父亲都……都死了。”仇蓝虽然说得很冷静,但依旧能看到她眼中不停滚落的泪水。她是真的伤心,因为父亲的死。而实现目标的毛雀早已消失,接下来的事仇蓝深深的罪责和愧疚感,她确实为眼前的两具尸体而伤心。
这实在没想到,父亲竟然就在当天死了。她还想在父亲所剩不多的时刻,尽力为父亲多做些事。延堇也感觉得到仇蓝的悲痛,挥手示意让她先下去。悲伤的人无法冷静地议事,这是延堇对仇蓝的又一个误解。
仇蓝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