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暗女朝着连睦的议政厅走过去。
暗女不请自来,无声无息地站在连睦面前。
连睦烦闷抬头,被暗女吓了一跳:“下次用正常人的方式进来!”他明显被吓到了。
“考虑得怎么样了?”暗女不动声色的问,她确实认为连睦不错。至少从禁术中能获得力量的人,都让人敬畏。心无杂念的人已经灭种了。
“什么?”
“迷姬心脉还未恢复,需要我施法吗?”
“这么急干什么,新丘野不好玩吗?枭衣都来找你了。”连睦一边说一边靠近暗女。“你真奇怪,这么久我也没看到你表情上有一丝变化,你是没有感情吗?”连睦撩拨暗女的头发,她一动不动。
“还记得在祭司坛上,你挑衅我的下场吗?”暗女震慑的语气一下让连睦收手。“这就对了!”
连睦站在暗女对面,打量着她:“要不你就待在兽人族,我缺王后,做我的女人。”
暗女抬头,视线跟连睦相遇,她看不到爱情,感觉不到温度。是的,连睦已经变得很不一样了,现在的他拥有跳脱的思维,孩子气的魅力以及潇洒的野心,举动都是真诚,也是残酷的。
“你还真是肆无忌惮,在我面前这样,是会付出代价的。”暗女警告的说。
“怎么样,愿意吗?”
“你的烦心事很多了,不缺我一个。对于你来说,我并不是必须要得到的。你早就打定主意,为什么还要跟我斡旋?直白告诉你,我对于巫族并不重要,你也不用指望单凭收服我就能让巫族怎么样。”暗女跟连睦对视,他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哪一天,你对迷姬复活后悔了,她就会消失。到时,无人可救。”暗女转身走到门口。
连睦喊住,“是读心术吗?那你应该知道我的提议是真心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醒过来后一看到你,就很想得到。”
“反噬罢了,并不是真的!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暗女头也没回离开了。
玉枳站在新丘野城池上,看着暗女离去。
连睦透过大厅的窗外,才看到近卫王军陆陆续续从别的地方把成人礼的人头挂在远处的山丘上,形成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十字架后面是一个废弃的红屋,用来装每一次成人礼的这些礼物。连睦的表情掠过一丝厌恶,马上又恢复常态。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十字架,这才是成人礼该有的样子。他愉快的点点头。红屋里的人,还活着吗?
后悔就会消失吗?
这是一种诅咒吧?净宗的存在是必要的,如果哪一天兽人族统一五族,扳倒异族,连睦也会通过各种方法限制别的族群的发展。首先从王位继承人数量上,就能完美的挑起王室纷争。自己就是最典型的受害者。母亲借净宗之手屠杀别的孩子,跟父亲反目,分裂兽人族,这些年光收复分裂出去的土地,统一北方就花了不少心力。
连睦咧开嘴笑着,救活母亲,却要杀父亲。而母亲的生死又在自己一念之间。复杂混乱的世界,疲倦又刺激的选择。他感觉要思考到另一个层面了,是什么呢?
是观念的转变。
母亲不需要自己的救赎,他也只能做自己的事,这或许就是没有陪伴的代价吧,期望太大,反而越失望。只有权势滔天,统一五族,他才能对自己满意。连睦又建设了一个让父亲注意自己的虚假目标。他怔怔地望着红屋的方向,一个近卫王军端着饭盒进去,又出来。父亲依旧喘着气,怀着怎样的心情活到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