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小平房上着锁,锁上和门上都积着厚重的灰尘,似乎很久没有人打开过。

铁锁上锈迹斑斑,锁孔被氧化铁堵死。

沈墨池拨弄了两下铁锁,转头对段长温说:“打不开,要砸开吗?”

段长温没说话,从沈墨池手中拿过锁头,轻轻一拽,锁头应声断开。

沈墨池睁大眼睛看着段长温镇定的表情,没有感到太惊讶,但还是有些崇拜。

“嘎吱”一声,推开厚重的门,原本掩盖在香火下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屋内和隔壁一样点着烛火,放着祭桌,桌下整间屋子白骨累累,有些骨头还粘着血肉,像刚啃出来的,叫人头皮发麻。

右边摆着黄大仙,左边摆着百人骨祭拜。

从公交车上下来,游戏就已经开始了。

“姐姐……”沈墨池打了一个寒颤,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就看到段长温掏出一只黑色的打火机。

“咔——”

打火机被按下,火光燃起,抛向白骨中,浸了油的白骨“呼啦”一声燃起熊熊大火。

看着火光将白骨全部淹没,段长温并没有马上离开,她取下那块一直戴在腕上的手表,看了一眼时间毫不犹豫的丢进火光中。

“游戏该结束了。”

“姐姐找到离开这里找到酒店的办法了吗?”沈墨池闻言竖起耳朵,好奇的询问。

段长温不答,拍拍少年的肩膀,往屋外走:“走吧,去那个山洞。”

“山洞?去那个山洞干什么?”沈墨池小跑两步跟上。

“结束游戏。”

天空已经彻底黑沉下来。

大雨过后,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盈盈的光落在地上,照着满地雨水洗不去的血迹。

上山的路满是杂乱的脚印,深深浅浅淌着暗褐色的血。

在三十公分左右的脚印中,偶尔还有一个个小巧的梅花垫。

白天在这条路上走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多足迹,也没有眼前触目惊心的鲜血。

沈墨池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用力握紧段长温给的匕首。

二人顺着山路走了十几分钟,就听到寂静的夜色中粗重的喘息声。

段长温感官敏锐,立即停下脚步靠近一处杂乱的毛草。

毛草拨开,赫然露出一个没有半张脸的男人,是木台上被扒掉半张脸皮的钱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