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犹豫什么?阿克托斯,你选择在此刻来见老朽,不就是为了这……”
“嗖~”
锐利的匕首带着破空声刺进了大长老的肩头,它激起了一道血花,并将大长老钉在了地上。
“够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给你应有的审判!”阿克托斯愤怒地斥责道。
剧痛让大长老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层冷汗,他剧烈地咳嗽着,但却并没有停下自己宣讲:“你要杀了老朽吗?那么因米克豪斯的死产生的斗争,又该由谁去阻止呢?”
“或者说,你是想要将老朽所做的事情告知世人?哈哈哈,你以为你的正义感能给雪域带来什么?和平吗?不,你拯救不了任何人,你这样做只会让谢拉格陷入无尽的混乱之中!”
“而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了,你还想谢拉格再用鲜血书写一次史书吗?”
阿克托斯沉默了,他知道大长老所说的历史指的是什么,因为他记得书中记载的那段过往。虽然阿克托斯并不清楚动荡的终结究竟是因为耶拉冈德所显露的神迹,还是其他各族背后的运作,但他清楚的是那场纷争之后,很多谢拉格人没有熬过那场寒冬。
“真是丑恶啊……”阿克托斯仰望着那种斑驳的壁画,迷茫地自语道。
“看来,你也已经想明白了。”
大长老拔出了肩上的匕首,扔回了阿克托斯的脚下:“老朽还不能死,至少不该是在今天!回去吧,阿克托斯,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但老朽并不会阻止你的复仇,相反,老朽还会全力辅佐你坐上大长老的位置,而那一天的到来,也将是老朽的死期!”
阿克托斯默默捡起了地上的匕首,他抹去了其上的血迹,将其插回了腰间。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对信仰绝对忠诚!”
阿克托斯沉默了,正如大长老所说的那样,他绝对地“忠诚”,所以他无法选择将这些罪证告知世人,谢拉格的信仰是无法被摧毁的,而且动荡的代价,谢拉格人已经承担不起了。
“有时候我会想,信仰对于我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阿克托斯忽然发现自己对一切都感到了失望透顶,他最尊敬的大长老是幕后黑手,他最亲近的将军被自己亲手害死,他从小一同长大的同伴们在以命相搏,而他的族人们依旧在遭受着寒冷与饥饿的苦痛。
“信仰丑恶!但即使如此,依旧没有人能够摧毁信仰!谢拉格历经千年,三大家族之间隔阂渐深,却无人能够否定信仰,信仰是谢拉格之所以是谢拉格的根基!”
“信仰,既是一切!”
大长老声音在因伤口的疼痛和身体的虚弱而颤抖,但他的语气却是绝不动摇的坚定。
“你说的对,大长老,你还不能死,呃……”阿克托斯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把锐利的长刀已经刺穿了他的身躯,黑色的火焰正在他的胸膛上燃烧。
“大长老说得对,信仰就是一切!”诺里斯的声音忽然在阿克托斯的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