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鸣问出了许多人心中疑问,能造成己方如此大的损失,绝非一般匪类所能为之。
都是聪明人,蒲扩也将宗放、虢玩等人根据现场返回消息而做出来的判断悉数相告。
“先生与虢叔父推敲以为,必有内应才有如此危局,而且内应不只一处,而是三处。其一,仝家船队中若无贼人内应,贼人不可能知晓船队到港时间以及船队规模、人员构成;其二,垂脊南字中必有贼人内应,因为垂脊其余三队,先生是亲眼见过的,其中若有贼人,躲不过先生慧眼,只有南字距离过远,并未见过,而且现场南字死难者存在过度杀伤痕迹,发现的两具尸体都被砍得面目全非,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其三,中山方面也有贼人内应,否则能伏杀柳叔父这路人马,即便是大晟禁军或镇军没有二三百人也绝不能成功,能将如此规模贼人暗插进来,只怕这内应绝非一人,且地位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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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人闻言皆是认同,柳瑒与三娘、仝维虽然感情上难以接受,但是毕竟也是经历了一次大战,已经是丝毫不敢轻视贼人实力。
“因此,先生与虢叔父才决定亲自赶赴中山,势必确保柳叔父无恙,并且配合柳、虢叔父在东丹大军南下之前,将刺奸与中山好好的筛干净砂砾,确保中山方向无虞。”
柳瑒攥紧了拳头,嘴唇紧咬,顾不得鲜血都淋漓流了出来,源净一巴掌把他拍醒,
“秦越,柳叔父吉人自有天相,再者,中山乃是你家根基,贼人一时先手,岂能长远,必能等到咱姨丈的到来,你可要打起精神来,忧患得失此时都是于事无补!”
源净与宗淑乃是姨表亲,当然也与仝家、柳家有往来,而隐仙派的修行讲求的便是超脱自在,随遇而安。
凡事都能举重若轻,才能游刃有余,如此便能分得清利害得失而进退有度。退一万步,也是告诫柳瑒,喜怒不形于色才是生存第一法则。
至于第二点,也只有宗放一门亲众晓得,那便是将真实情感包含在真真假假的外向表现里,并非虚情假意,而是虚实难测,如此才是安身宦海的第一法则,可惜,莫说宗淑这个年纪,便是亲叔叔宗端也难以做到将情感收放自如的地步。
“介文师兄,我父南下之时,对于我们如何行止可有安排?”
宗淑明白让一个人走出情绪最好的办法,皆是全身心投入到有的放矢的具体事务中去,碍于身份柳瑒与三娘不能进入大肇官场,唯一让他们调整过来的,那就是一如既往地忙碌起来。
“先生只叮嘱量力而行,若是要有所作为,务必在雷师兄、源师兄还停留在丹南时候开展,也请智师弟、风师弟、秉文安心于正途,所谓殊途同归,切不可与承公离心离德,艰难时,若退一步便去复真观请见紫芝师叔,若是迎难而上,唯以坚持二字,届时必有大机遇用来破局!”
果然二位师兄与紫芝师叔的出现都是父亲的协调安排,果然自己不是糊里糊涂的随波逐流,大家的所作所为父亲那是了然于胸,果然父亲与承公、横公之间或隐或现的有着联系,想到此处,宗淑也不纠结,眼界多高就做多大的事,父亲未让自己涉及的,若是冒冒失失闯进去,不只是于事无补,更可能弄巧成拙。
“这么说,先生并不认为仅凭承公便能解决东丹使团身上的疑团,还是需要我们来破局?”
芦颂也咂摸出来味道了。
“如今我们也算走出了第一步,那便是东丹使团的所在。接下来,我们从哪方面着手?”
风鸣闻言而之雅意,
“秉文的意思是,我们下一步是从承公这里着手,还是想办法探明峡谷中的虚实?”
芦颂点了点头。
但是宗淑将这两点都斩钉截铁的否决了,
“身为经抚司僚属却要探听承公不欲宣之于众之事,诸位兄长是否有些草率了?无论敬玉博带着什么使命去与他父亲勾对,目前我们都不应局限此事上,若是如此,我们的眼界只会越来越窄,直到一叶障目为止!”
宗淑又说道,
“至于探访东丹使团虚实,也不是我们该做的,若是前日去做也就罢了,但别忘了咱们现在已经有了官面身份,至于秦越、三娘更是不可。诸位兄长,莫要忘了,那玉虚宫也是大晟敕建宫观,若是秦越他们再陷入其中,等那大綦使团也来此,还不成了五国春秋了?”
沉默,是因为大家都陷入沉思。